溫小姐……
原來這稱呼當真如此刺心。
她喚他顧先生的時候，他是什麼反應來著？
她想不起來了。
狠狠地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蓋掉心中的刺痛，溫柔盡量不露情緒地說：“顧先生，我已經在巴黎莫了，你來了嗎？”
顧慕臻眼眸微轉，淡聲道：“我剛下班，還在公司。”
溫柔說：“那我等你。”
那我等你，這四個字幾乎讓顧慕臻眼眶發熱。
他仰了仰頭，心知肚明她這麼殷勤是為了什麼，可還是控製不住心底小小的雀躍。
他抑製著腔調，低沉地嗯了一聲，順手掛斷。
顧慕臻到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見到溫柔，他心中那種急迫瞬間就平和下來，顧慕臻一邊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背上，一邊問：“馨馨呢？”
溫小姐，馨馨，這兩個簡單的稱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和他的距離。
自嘲地扯了扯唇，溫柔說道：“莫小姐還沒來。”
顧慕臻這麼問，說明他也不知道自己女朋友的情況。
溫柔不太敢說莫馥馨放她鴿子的事情，就怕顧慕臻甩手走人。
能約上顧慕臻，完全是因為莫馥馨，要是顧慕臻發現莫馥馨不來，一氣之下走了怎麼辦？
他都來了，她哪裏可能放他走。
可剛在等顧慕臻的時候溫柔又撥了兩遍莫馥馨的電話，那頭依舊是關機。
莫馥馨那邊一天都聯係不上，這會更是直接關機，讓人很難不多想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
溫柔此刻內心非常煎熬，一方麵擔心顧慕臻給莫馥馨打電話後離開，一方麵又有那麼點擔心顧慕臻不知道莫馥馨的情況，以至於錯過什麼重要事情。
顧慕臻看出了她的坐立難安，稍一想便想到了原因。
他沒跟莫馥馨聯係，她是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但對方為什麼關機，他大概能猜到。
莫馥馨不會來的，他之所以那麼問，不過隻是找句話開場罷了。
今天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晚餐。
顧慕臻低頭看著菜單，餘光能瞥到溫柔幾番欲言又止，表情糾結至極。
她這模樣倒是比公事公辦時候要生動的多。
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顧慕臻也不點破，認真地點著菜，好像當真是被蒙在鼓裏一般。
幾經掙紮，溫柔終於還是猶豫著開了口：“那個...”
“等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