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派趙括是孤注一擲吧,是讓他背黑鍋,背決策者犯下的錯誤的黑鍋。”廉符說。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趙王被戳到了痛處生氣了。
“孩子說得沒錯啊,我家括兒真是難以勝任統帥的職位啊。我已故的夫君趙奢生前對兒子評價:‘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趙不將括即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括也。’他一再告誡我:趙括對生死攸關的戰爭領域談起來卻像是兒戲。趙國不用趙括為將也就罷了,一旦用趙括,趙軍就完了。”括母上前說道。
“危言聳聽。”趙王不以為然。
都說,母親是最了解兒子的人,難道她是怕自己的兒子戰死沙場,還是……趙王有些疑惑。
趙母繼續說:“先夫為將時,待人非常謙和。在軍隊裏,他用對待老師的禮節來侍奉的人物,有十來個;像朋友那樣相處的,更是多達一百來號。可是趙括的威風就大了,往尊位上一坐,軍中都沒人敢抬頭看他。另外,大王及宗室所賞賜的金銀珠寶,他都拿來賞賜給了屬下。在出征之日,毫不擔心及過問家事。但趙括接到擔任統帥的命令後,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屬下見到他都十分害怕。大王所賞賜的金銀財物,他全收藏在家裏,每天忙著買好房子和田地。雖然是父子,但做法截然不同,請大王三思。”
趙王聽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在軍隊要樹立權威,嚴肅一些,也無可厚非啊。而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一些私心,也在所難免。他仍然覺得趙括勇氣可嘉,一定能打敗秦軍。
“夫人不要多心,相信你的兒子一定能大勝而歸。”
“大王既然決定要派他去,如果以後出現差錯,希望不要連累到妾身。”
趙王滿口答應了。
完了,這括母看到無法勸諫趙王,便為自己找了後路,和兒子撇清了關係,這母親夠狠啊。可廉符救爹卻毫無進展,必須來點狠的,否則這次又是無功而返。
本來是三打一,現在括母已經退出,成了二打一,而且藺相如也是畏懼趙王,能否救出廉頗,就靠廉符自己了。
“趙王,你賭趙括能大勝秦軍,我賭趙括必敗,您敢賭嗎?”
“你個小屁孩拿什麼和我賭?”趙王被我一激,來勁了。
“我的項上人頭。”廉符信誓旦旦地說。
“廉公子,你是不是腦殼燒壞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啊。”藺相如著急地說。
“乳臭未幹,就敢賭命,好小子,比你爹強。不過,既然是賭,孤也要提一個條件,如果趙括活,你就得死;如果趙括死,你才可以活。”
“不,不是我可以活,是我們廉家上下,包括我爹廉頗都可以活,而且不再追究他是秦軍奸細的事情。”
“可以。”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哈哈……”宮殿內回蕩著趙王爽朗的笑聲。
在他看來,即使幾十萬大軍全軍覆滅,作為主帥的趙括也是可以突圍活命的。這是常理,但趙括會自己獨身活命嗎?
現在,趙括成了關鍵人物,廉符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念頭想讓一個人快點死去。這世紀豪賭,廉符貌似勝券在握,但趙括那麼愛惜錢財,難道他真的不是一個惜命的人嗎?趙括你可不能活著回來啊,史書上寫你死在了長平之戰,可不能篡改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