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龍下凡(2 / 2)

異人非常痛恨政治,因為他是政治角逐的犧牲品,但是他又向往權力。因為有了權力,就會至尊無比,受萬人矚目,八麵威風。

那該給兒子取名叫趙政,還是趙權呢?趙權不好,容易讓別人諧音為趙犬。

“政,趙政。”異人失聲叫道。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政治中立於不敗之地,不要像子這樣半輩子庸庸碌碌。

其實,異人本來是秦國的王孫,是皇族貴戚,但怎麼會淪落到趙國呢?這還要從當時群雄並起、戰火紛飛的時代說起。

異人本來是秦國秦昭王的孫子,也就二十出頭,當國王,他從來沒有想過,隻想在秦國當個王爺什麼的,過過沒有戰亂的生活,就心滿意足了。但天不遂人願,當時是戰國末期,各國之間的爭鬥異常激烈。各國在結盟時,為了表示剖心置腹、遵守盟約,便互派質子。

表麵上,質子的地位非常尊榮;實際上,質子是派往敵方或他國去的人質,多為王子或世子等出身貴族的人。國與國之間一旦翻臉,首先遭殃的對象就是質子。何況各國之間,翻臉和翻書一樣,今天才歃血為盟,說不定明天就已經兵臨城下了。

尤其,趙國一向是抗秦聯盟合縱的倡導者,異人在這裏作質子,等於隨時有把刀架在脖子上,兩國有絲毫的風吹草動,首先就會拿他來開刀祭旗,或淪為階下囚。

當時,秦國是戰國時的七雄之一,異人的祖父秦昭王聽取了丞相範雎“遠交近攻”的戰略,把進攻的矛頭先對準了鄰國韓國和魏國,而和較遠的趙國聯合。按照當時的慣例,兩國互換人質表示真誠。

秦國派到趙國的是異人,因為他在秦國的地位並不很高。異人是秦昭王的孫子,即太子安國君的兒子。異人的母親夏姬不被安國君寵愛,異人又在安國君二十多個兒子中排在中間,不是長子,所以地位很低,挑選人質時便選中了他。

就這樣,可悲的異人被派到趙國做質子,因為地位不高,秦國的貴族幾乎要忘記他了,生活費用不能及時兌付,他的日子日子過得很苦,沒有什麼新衣服,就那麼一身已經縫補多次的黑色老羊皮袍,住的府第也比較破舊。

那日子苦過得得說起來都是淚啊。

此刻的異鄉邯鄲一片肅殺,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活力可言。自從長平戰敗後,趙國就沒有緩過勁來。好幾十萬的壯勞力就那麼沒了,這放在當時的哪個國家都夠喝一壺的。

看看窗外,天色已經臨近傍晚,陰沉沉的天空還飄灑著鵝毛般的大雪,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一尺多厚,可老天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越下越起勁。掰指算算,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太陽了,陰沉的天氣在本已經戰戰兢兢的人們心頭又撒了一把鹽,毫不留情地拿走人們殘存的最後一絲快樂。

城外的夜,是冰寒而沉靜的。天地間,似乎所有的物事全停止了呼吸。偶爾一些夜間活動的小動物偷偷跑動幾步,重又隱入黑暗之中。邯鄲城內的燈火次第亮起,給大地帶來片片暖人的氣象,但點點星星的燈光卻將滿天的雲霾襯托得更加沉重。高高的城牆雖然把戰場的血腥擋在了外麵,但卻無法抹去戰爭帶來的深深印痕。昔日繁華的邯鄲已經開始慢慢蕭條,這就是戰爭,不僅要死傷無數的將士,還會把國家的經濟拉入低穀。

平時大街小巷,行人往來絡繹不絕,如今卻是路人稀少,全都躲在屋內烤火取暖了。隻有一些家園被毀,無家可歸的人和野狗,蜷縮在牆角屋簷下麵,等待著死神的悄悄到來。 凜冽刺骨的北風刮平地麵的雪,混合在天空下著的雪,將整個邯鄲城變成白茫茫一片。

“老天爺,我也有兒子了,我兒子將來肯定要結束這亂世,老天爺,睜開眼看看,我異人也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你以為把我丟在這裏,我會自生自滅?不會,我要與天鬥,與地鬥,我要過我想要的生活。”異人對著天空大聲吼叫,他今天太激動了。

那麼,本來已經陷入低穀的異人,是如何翻身?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的呢?這離不開一個人,他就是——呂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