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竟然妄言秦國政事,如果在秦國,早讓你人頭落地了。”子楚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公子,我不是來奚落你的,我是來幫你的。”呂不韋耐心地說。
“你有什麼辦法嗎?”子楚試探地問。
呂不韋說:“其實,公子完全可以拚上一拚,爭奪一下。”
子楚白了呂不韋一眼,都不想搭理他了,道:“別賣關子了。”
呂不韋笑笑,道:“拚是要有條件的,公子客居邯鄲,又狠貧窘,拿不出什麼來獻給親長,結交賓客。沒有了人脈,就沒人替公子說話。不過,好在我呂不韋還有些錢財,願意拿出千金來為你西去秦國遊說,侍奉安國君和華陽夫人,讓他們立你為太子。”
有人肯幫自己,這是子楚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呂不韋給了他希望之光,他趕緊摒棄前嫌,叩頭拜謝道:“如果實現了您的計劃,我願意分秦國的土地和您共享。”
要得就是這句話,既然與子楚達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接下來,就看呂不韋的能力了。
於是,呂不韋拿出五百金送給子楚,作為日常生活和交結賓客之用;又拿出五百金買珍奇玩物,準備自己帶著西去秦國遊說,先拜見華陽夫人的姐姐,把帶來的東西統統獻給華陽夫人。為子楚的前途鋪路。
有時候,口頭的承諾不見得管用,而要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女人是最厲害的武器。
為了牢牢地把子楚控製在自己的手中,呂不韋決定再進一步,他拍了下手,從屏風後款款而來一個歌女。
隻見那歌女穿著一身淡粉色華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薄施粉黛,隻增顏色;白裏透紅,純肌如花。頭插蝴蝶釵,滿頭青絲用發帶束起垂於腦後,獨留一縷青絲頑皮地拂在胸前。
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口。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歌女微微向呂不韋施了禮,來到子楚,輕聲問:“公子,請容許小女獻上歌舞一曲。”
此刻,子楚的眼睛已經看直了,想不到,趙國有如此美豔的女子,他根本顧不上回答,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歌女。
歌女微微一笑,輕舞衣袖,隨著曼妙身姿的扭動,嘴裏哼唱起了歌曲:“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歌女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揮動著手中的玉麵羅扇,優雅而有氣質。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一曲歌舞過後,歌女含笑退了下去。
“公子,公子……”呂不韋輕聲喚道。
“啊?”子楚一下驚醒過來,“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失態了,失態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理解,理解啊。如果公子喜歡的話,今晚送公子府上,以後就留在公子身邊侍奉公子。”呂不韋道。
“啊”子楚又是驚歎一聲,咽了一口唾沫“這,這,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隻要公子喜歡,我可以拱手相送。”呂不韋道。
就這樣,在當天晚上,這個歌女被子楚抱到了床上,她就是後來的趙姬,秦始皇嬴政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