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李斯道:“相國隻是相國,永遠是臣子,王才是國家的靈魂。臣對王要絕對服從才行,君臣的概念是不能輕易混淆的。”
“理該如此,可世間有很多無奈啊。內有太後,外有相國,孤有時候感覺自己是多餘的”嬴政道。
“大王不必憂心,大王是大秦的王,這是天下公認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暫時的失勢,是為了積蓄力量,以後給對手致命一擊。”李斯道。
嬴政怔怔地看著李斯不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斯便接著說:“成就一番事業的人,都善於抓住稍縱即逝的機遇。秦穆公時,秦國雖然很強,但沒有完成統一大業,原因是當時的諸侯國很多,作為天下共主的周天子還在,所以各諸侯爭霸隻能搞尊王攘夷,時機還不成熟。自秦孝公以來,周天子力量衰落下來,各諸侯國之間連年戰爭,秦國乘機強大起來。現在秦國不斷取勝已經六代了,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大王又賢德有為,消滅六國如同掃除灶上的灰塵那般容易。”
“消滅六國,統一天下,這是孤畢生的心願。”嬴政道。
“如今就是完成帝業、統一天下的最好時機,大王千萬不能錯過啊。如果現在不抓緊時間,等諸侯強大起來聯合抗秦,到那時要想統一天下就很難了。”李斯接著道。
因為說到了嬴政關心的話題:統一天下,所以他來了興致,問:“既然這樣,如何才能一統天下呢?”
這是李斯苦等的機會,他要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博得王的歡心,那麼他的官運前途就會一片光明。
接著,李斯倒出了把自己醞釀了很久的話:“草民覺得,關鍵是不能讓六國聯合起來,這樣我們才能一個一個消滅他們,所以,大王應該悄悄地派遣謀士,用金銀財寶來遊說諸侯,離間六國,使他們不能團結一心抗秦,從而為秦國逐一消滅六國創造有利的條件。”
“哼,這不過是老生常談的離間計,沒什麼稀奇的,你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嬴政不屑地說。
見嬴政失去了興趣,李斯不急,因為他的離間計不是一般的離間計,他從容地說:“離間計的確沒什麼稀奇的。但計策是死的,人是活的,關鍵要看怎麼用。前人用離間計,隻是為了解燃眉之急,小打小鬧。而臣所獻離間計,是以六國為對象,著眼於統一天下。如果大王能依臣之計,用錢財來收買諸侯名士,願意降秦的,就留下他們;不從的,就刺殺了他們。五年或十年後,六國就沒有了戰鬥力,到那時自然會不攻自破。大王攻取天下,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離間天下?”嬴政震驚了。
能想出如此計策的人,絕對站在了別人從沒有到達的高度。這樣的人,若不為自己所有,那是大秦的損失。幸虧從相國手裏救下了李斯,否則,大秦一統天下,不知道要往後推多少年呢。
想到這裏,李斯道:“相國隻是相國,永遠是臣子,王才是國家的靈魂。臣對王要絕對服從才行,君臣的概念是不能輕易混淆的。”
“理該如此,可世間有很多無奈啊。內有太後,外有相國,孤有時候感覺自己是多餘的”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