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廉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否則,阿房就死在你麵前。”阿房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呢?”廉符問。
“這也許就是我的命。”阿房道。
“唉,想想我們三人在邯鄲時多麼快樂,如今卻成了這樣,唉。”廉符歎氣道。
“把美好都留在回憶中,也是很不錯的,至少我們曾經快樂過。”阿房道。
“那你寧願活在夢裏,也不把真相告訴大王?”廉符問。
“嗯,這也許是我唯一能幫大王做的事了,我不允許自己成為大王稱霸路上的牽絆。”阿房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值嗎?你還這麼年輕。”廉符問。
“這已經不是值不值的問題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阿房道。
又聊了一陣,廉符起身告辭了。
來到門口,廉符對太監說:“對阿房姑娘好些,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
“廉將軍,放心,我會照顧好阿房姑娘的。”太監道。
廉符留了些錢幣,便離開了。
屋內的阿房,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也許以後的日子,她將終日以淚洗麵。
她沒有擦眼淚,她知道那是擦不完的,她對著油燈,“噗”,吹了一口氣。
油燈滅了,嫋嫋的煙緩緩上升,宛如屢屢不死的魂。
此刻,秦王已經睡了吧,是誰侍奉他入睡的呢?他能適應了嗎?
窗外陣陣秋風吹來,寒沁入骨,把阿房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關上窗戶,輕輕躺在床上,獨自一人在這淒冷境地,她知道今晚又是一個失眠之夜。
在王宮。
嬴政沒有睡踏實,一個勁兒地做夢,他夢到阿房被人追殺,他騎馬趕到,連殺了幾人,眼看就能救阿房了。
但此時的阿房卻已經被追趕到了懸崖邊,無奈之下,阿房在嬴政眼皮子底下跳了懸崖。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阿房,阿房,不要,不要,……”嬴政在睡夢中大喊。
“大王,大王,您快醒醒,快醒醒啊……”一旁侍奉的婢女一個勁兒地呼喊。
嬴政嘴裏喊著阿房的名字,醒來了。
“阿房,孤要喝水。”嬴政道。
“大王,請喝水。”婢女遞上了水杯。
嬴政看著新來的婢女,道:“阿房姑娘呢?你又是誰?”
“大王,這裏沒有阿房姑娘,奴婢是新來的。”婢女道。
“阿房,唉。”嬴政歎了口氣,他已經清醒了,知道阿房已經被他打入冷宮了。
再度躺下後,嬴政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了,滿腦子都是阿房的身影。他很想見見阿房,聽聽阿房的聲音也好啊,但想到阿房為了宋玉要離開自己,他的心裏就怒了。
孤是王,是王,豈能被一個女子羈絆,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你阿房對孤不忠,孤隻能對你不義了,你就在冷宮中終老吧。想到這裏,嬴政的內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他把阿房深深地藏在了心底,連同那段美好的回憶。
“不,廉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否則,阿房就死在你麵前。”阿房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