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最煩別人和他提旱魃了,隻要一提旱魃,大王鐵定會生氣的。”李斯道。
“這是為什麼呢?”扶蘇問。
“這說來話長,你最好不要與大王提旱魃的事,否則惹怒了大王,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李斯勸說道。
“有這麼嚴重?可是,若是旱魃攻入內地,那大家都得遭殃啊,為何不提前防範啊?”扶蘇問。
“大王的心思,我們是猜不透的,你最好還是聽我勸,不要碰旱魃這件事,否則是自討苦吃,誰也幫不了你。”李斯道。
“真有這麼嚴重?父王一向通情達理,他不會如此吧?”扶蘇還是有些不相信李斯的話。
“通情達理?”李斯反問,聽扶蘇如此說,他隻能嗬嗬了。嬴政也許對家人能和藹可親,但對臣子,就是另一幅嘴臉了,想要看到他通情達理的一麵,那是非常難的。
“多謝丞相指點,我可以不提旱魃,但我已經長大了,去戍邊鍛煉是必須的。”扶蘇說完,便與李斯告別,走向了大殿。
望著扶蘇的背影,李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扶蘇仁義友愛,頗受大家的好評,被認為是帝國的最佳繼承人。但他仁義也許會成為他在這個時代最大的軟肋,但願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看著扶蘇進了大殿,李斯才轉身離開了。
再看扶蘇,進入大殿後,馬上畢恭畢敬地行禮。
“拜見父王。”扶蘇上前跪拜。
“起來說話,今日怎麼有工夫來父王這裏了?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問。
“回父王的話,功課都做完了。”扶蘇回道。
“嗯,以後大秦要靠你們來治理,一定要學好功課,多向老師學習治國之道,將來才能讓我大秦長治久安,萬代流傳啊。”嬴政苦口婆心地說。
“孩兒明白,一定謹遵父王之命學好功課。”扶蘇道。
“你來是有什麼是嗎?”嬴政看著扶蘇問。
“回父王的話,孩兒是來請命的。”扶蘇道。
“請命?什麼事?”嬴政不解地問。
“聽聞北方一直戰亂不斷,孩兒想請命戍邊。”扶蘇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戍邊?”嬴政不解地看著扶蘇,半晌,大殿內傳來了嬴政“哈哈”的大笑聲。
扶蘇被嬴政笑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跟著嬴政露出了笑容。
“你,就你?十來歲的一個孩子,還戍邊?哈哈……”嬴政還在笑。
“父王,我已經是大人了,應付到外麵曆練一番,我不能做溫室中的花朵。”扶蘇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嬴政止住了自己的笑聲,看著一臉嚴肅的扶蘇,道:“你真這麼想?”
“是的,父王,孩子做夢都想去北方曆練一番。”扶蘇道。
“嗯,有想法是好的,像我嬴家的子孫,”嬴政走下來,拍了拍扶蘇的肩膀,“不過,父王不讚成你現在就去戍邊曆練。”
“為什麼啊?”扶蘇問。
“如今,天下還沒有大一統,統一天下才是我大秦最要緊的事。現在,秦趙正戰得難解難分,在這個當口,你還是呆在宮中比較穩妥。”嬴政道。
扶蘇還想爭取,還沒開口,就被嬴政的手勢打斷了。
“不要再說這個問題了,就這麼定了。你現在最緊要的是學好功課,多學習治國之策,日後好為父王分憂啊。”嬴政道。
話說到這種地步,扶蘇若再爭取的話,就太沒眼色了。雖然他心中不甘,但也隻能說:“孩兒知道了,一定謹遵父王指令,做好功課。”
“嗯,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嬴政道,“好久沒和你一起下棋了,來,咱們一塊下盤棋。”
“下棋?孩兒可不是父王的對手啊。”扶蘇說著,同嬴政一起來到了棋盤前。
“這可未必,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都有戍邊曆練的念頭了,看來你又長大了不少啊。”嬴政笑道。
說著,二人坐定,開始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趙高在一旁小心地斥候著,他對這個扶蘇一點兒也不感冒,不少他不想巴結扶蘇,而是扶蘇從來都不用正眼看他,他在想:日後若是扶蘇繼承了王位,那他趙高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裏,趙高越看扶蘇,越覺得他礙眼。雖然覺得扶蘇礙眼,但他趙高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畢竟,他隻是個奴才,而扶蘇貴為王子,身份的差距,讓他趙高這輩子恐怕都無法跨越,超過扶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