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帳內傳來李牧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廉符等人趕緊走進了中軍大帳。
此刻,李牧已經恢複了常態,畢竟,是多年在戰場上廝殺的將軍,什麼風雨沒有經曆過,喪女之痛雖然讓他內心悲痛萬分,不過,他還是能克製住自己的。
“燕兒的屍體葬在了何處?”李牧問。
“葬在了龍堡。”廉符回道。
“為何要葬在龍堡?應該帶回到趙國,葬在生她養她的地方。”李牧說道,目光死死地盯著廉符問。
“嶽父,燕兒的第二次生命是龍堡給的,如今,又在龍堡發生了意外,不幸遇難,也算是燕兒與龍堡有緣,既然如此,就把她葬在龍堡了。龍堡山清水秀,相信燕兒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廉符說出了理由。
“唉。”李牧長歎一聲,沒再說話。
“嶽父,節哀啊。”廉符安慰道。
“你是我的義子,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了,也是我的賢婿,這是親上加親啊,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憐了我那苦命的孩子了。”李牧還在因為失去了燕兒而悲傷。
“嶽父,你千萬不要傷心過度,以後我就是你兒子,為您養老送終。”廉符繼續勸慰。
“我的燕兒再也回不來了,唉,都怪我把她給寵壞了。”李牧深深地自責,“若我對她再嚴厲一點,她也不會像個假小子那樣亂跑,也不會與旱魃作戰,更不會死於非命了。”
“嶽父,不要這樣,千萬不要這樣自責啊,燕兒遇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廉符又跪在了地上。
“好了,你起來吧。”李牧停頓了一下,“你這次來還有別的事嗎?”
“旱魃敗走,從函穀關一路北上,應該會經過雁門郡的,不知雁門郡現在的情形如何了?”廉符強壓悲痛的心情,問道。
“自從旱魃軍團南下後,雁門郡就由幽靈軍團防守,我們一直在外圍觀察,沒有與幽靈軍團交手。前幾日,有旱魃的大部隊北上,沒有與我們發生衝突。”李牧簡單說了一下軍情。
“那現在旱魃與幽靈軍團還盤踞在雁門郡?”廉符問。
“不好說,雁門郡一直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機,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李牧說道。
“那趙國大軍陳兵這裏是和意圖?難道沒有打算要收複雁門郡嗎?”廉符繼續問。
“我接到的命令是固守,不讓旱魃南下,襲擾邯鄲。”李牧道。
“如今,旱魃已經大敗,而幽靈軍團是否要南下還不一定,也許此時是我們收複雁門郡的最好時機。”廉符說道。
“君命不可違。”李牧不同意廉符的建議。
“那我馭龍去察看下敵情,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何?”廉符退了一步。
李牧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其實,廉符不僅僅想收複雁門郡,更想尋旱魃小頭目報仇,是有一定私心的。
廉符本想自己一人去探查敵情,但龍語嫣與菲兒不同意,說人多好有個照應,百年都跟著廉符飛到了雁門郡上空。
從空中看,雁門郡已經是一座空城了,看不到一個旱魃,也看不到一個幽靈兵的影子。
難道旱魃和幽靈軍都撤退了?
為了進一步證實這個想法,廉符等人飛回到李牧大軍的駐地,把從空中偵查到的情況作了彙報。
“什麼?你說雁門郡已經是一座空城了?難道旱魃和幽靈軍都悄悄撤退了?”李牧大驚。
“差不多,反正看不到一個敵人的影子,要不派斥候偵查一下?”廉符建議道。
李牧點了點頭,派出了斥候。
畢竟,若是能不費絲毫力氣就能收複雁門郡,那也是功勞一件啊。
過了一段時間,斥候回來報告,沒有在雁門郡發現旱魃和幽靈軍的影子。
“看來,敵人是真的撤退了。”李牧道,“傳令下去,全軍開拔,進駐雁門郡。”
趙軍浩浩蕩蕩地向雁門郡行去,一路都非常順利,成功地進駐到了雁門郡內。
這座曾經被旱魃蹂躪的城池,又回到了趙國手裏。
趙軍開始忙碌地修複城池,以防旱魃來個反撲。
廉符站在城頭,眺望遠方,是白茫茫一片,這個冬天,廉符經曆了太多,得到了一些榮譽,也失去了至親。酸甜苦辣,嚐了個遍,內心不是滋味。
不過,冬天就要過去,春天還會遠嗎?
雖然仇人已經逃回到北境,但廉符有信心,一定能手刃了仇人,為燕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