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夜風起,城郊的飛雲河麵上緩緩行來一條花船,花船酒醉香飄,甜美動人的船上,佳人何甜甜用筷子夾起了小半塊桂南**在眼前晃了晃,嬌笑連連地說:“看在你聽話的份兒上,這塊**我喂你吃。可*樂*言*情*首*發” 何甜甜懷裏躺著一個男人,眯著眼睛,魂不守舍地說:“我當然聽話,隻要你還停駐飛雲河,還留在寧江,我一定每晚都來陪你。”
“對了,現在你爹不在了,春堂不是還有你大哥嗎?你大哥應該就是下一任春堂之主,可惜了你這個二公子了,屈居人後。”
“哼!”鄂釋然冷哼一聲,“現在這麼說還為時尚早,最後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懂嗎,甜甜?”
“我不懂。”何甜甜大眼睛眨了眨,溫軟芳香的口氣令鄂釋然一陣激動,“我當然希望你可以做成春堂之主,這樣就不會有人再為難我們,不讓我們在一起了。”
“甜甜!”鄂釋然微用力一拉,何甜甜躺在了他胸膛上,一朵嬌雲隨之爬上了美人脖頸,讓鄂釋然忍不住想咬一口。鄂釋然真張開了嘴,但沒有咬下去。
何甜甜白皙嬌嫩的脖子須臾間變得烏黑透亮,隱約的有一樣東西在何甜甜肌膚下湧動,像是要掙脫出來。
那東西一鼓一落地從何甜甜脖子移向了裏麵,鄂釋然雙手顫抖地扶起何甜甜,何甜甜白嫩的臉龐也籠罩在一片黑烏之色裏,她吞吐著舌頭,從喉嚨間卡出了幾個字。
“救我,救我……”何甜甜終於還是沒有將話說完整。一條烏黑的蟲子已經從她喉嚨裏鑽了出來,啪一聲掉在鄂釋然腳下。鄂釋然將其一腳踢開,蟲子被踢到一旁小桌上,弓起了身子,鄂釋然看不到這蟲子的口眼,隻看到黑烏黑烏的一團。蟲子卷起了身子,跟鄂釋然對峙了一會兒,倏然躍進了飛雲河裏。
鄂釋然轉過頭,何甜甜早已斃命,七竅裏流出了烏黑的血液。
同一輪明月下,寧江,春堂。
鄂長樂的眉毛始終蹙著,他麵前坐著幾個白發老者,他們都是春堂的掌堂人,自小看著鄂長樂長大,在他們眼裏,鄂長樂始終是當年那個拿著糖果給叔叔伯伯們吃的天真孩童。
為首的一名老者叫孫綱,在春堂已經待了整整四十年,人的一生裏有幾個四十年,他可以說將大半輩子都獻給了春堂。
孫綱沉吟:“大少爺,我們幾個老家夥知道你難做,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再往後事情會越來越難辦。”
“孫老,這樣好嗎?”鄂長樂搖頭,“非得如此?”
孫綱肯定地點點頭。
鄂長樂長歎一聲:“我明白了,一切按照孫老的意思去辦吧。”
鄂長樂在門口望著孫綱幾個老者漸行漸遠的身影,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門框上,一陣夜風襲來,吹得不遠處的紅楓狂魔亂舞。
“三少爺,你等等我啊。”小杏跑著說。
鄂晚楓和小杏又一次來到了妙秋閣,白日鄂長樂、鄂釋然帶著那兩個捕快突然來到妙秋閣讓鄂晚楓的計劃沒有實現,今晚他無論如何要進入到秘堂,找尋答案。
秘堂門又一次被打開了,但這一次血烏沒有衝出來,鄂晚楓心中不解,莫不是血烏睡著了?鄂晚楓要先進,小杏攔住了說:“三少爺,你跟在我後麵,我先進。”小杏說完,從懷裏拿出了一把百荒草,點燃走進了秘堂裏。
鄂晚楓頓了頓,緊跟著小杏也進入了秘堂。
秘堂裏烏漆麻黑,鄂晚楓隻能看到行走在前麵的小杏的背影,小杏不知從哪裏取了一盞壁油燈點燃了,鄂晚楓這才看得清楚些。秘堂裏沒有像鄂晚楓想象的那樣堆滿了藥鼎和秘方,事實上秘堂裏隻在最裏麵的牆角並排立著兩排架子,上麵盛放著一些書籍,還有畫卷,左右就沒別的了。
“這就是秘堂?兩百年間一直被視為春堂生命的地方?”鄂晚楓難控製心中的失望,他走向角落的架子。
小杏跟在他身後。
架子上果然都是丹藥秘方,有一些是鄂晚楓知曉的,有一些是他聽過但不清楚的,而還有一些是連聽都沒聽過的。這些沒聽過的藥方用棉布包裹,寫在竹簡之上,看竹簡的樣子,鄂晚楓覺得這些藥方至少存在一百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