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芸芸手中的花傘早就掉在地上,沾上了泥漿,空中的小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聽了梁雪雁的話,章芸芸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該死,別暈妝了才好。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同意梁雪雁的提議。
會客室裏有暖氣,進屋的章芸芸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她脫下外套,自顧自地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然後,神色不善地看著梁雪雁。
“為什麼你要跟我搶海笙哥哥?你完全可以去喜歡別人!”
梁雪雁沒理會章芸芸的話,她找到茶水櫃,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剛才的咖啡還沒喝上,就被章芸芸給打斷了。
寒冷的天氣,喝上一杯熱飲真是舒服。
會客室的屋子裏飄著一股濃鬱的咖啡味,讓章芸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在這裏怎麼可以這麼隨意!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隨便衝咖啡喝。
慢悠悠地走過來坐下,梁雪雁不慌不忙地從包裏掏出鏡子,遞給章芸芸。
“妝花了,如果你用美嘉的防水化妝品,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啊!”
章芸芸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尖叫出來。
啪的一聲,鏡子從她手裏滑落,她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氣鼓鼓地往外衝。
走了兩步之後,章芸芸轉過身來,端起梁雪雁麵前的咖啡倒進了垃圾桶裏。
“海笙哥哥是我的!你拿什麼跟我搶?灰姑娘就是灰姑娘,你永遠也當不成公主!”
鼻間傳來一股化妝品的刺鼻味道,梁雪雁不由得身體後仰。
“你身上很臭,口也臭,你沒發現嗎?難怪海笙哥不喜歡你靠近。”
梁雪雁並沒有被章芸芸的話激怒,事態的掌控權一直都在自己手裏。她有些懷疑,章芸芸到底是看上了周海笙這個人,還是看上了鄒家的錢?
以她的智商,恐怕是後者。
章芸芸終於被梁雪雁的話氣哭,一路跑出了周海笙的工作室所在的院子。
手工磨製的咖啡自己才喝了一口就被倒掉,梁雪雁有些可惜,又重新給自己泡了一杯。她昨天晚上趕稿子寫到十二點,要不然也不會在周海笙的車上睡著。
沒打算去周海笙的辦公室,梁雪雁坐在沙發上發呆。
新年之後的第一期特輯做什麼題材呢?
不如以周海笙個人為專題做一期雜誌,相信一定很有市場。
隻不過,他會願意接受自己的采訪嗎?
在梁雪雁的認知中,周海笙這樣的男人很難搞定。他們往往擁有執著的心,愛憎分明,除了設計,應該很難再有別的東西能夠吸引他的關注。
梁雪雁一杯咖啡剛剛喝完,門口傳來了周海笙的腳步聲。
“抱歉,讓你久等了。還有,謝謝你幫我解決麻煩。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聽到周海笙的邀約,梁雪雁想起剛才自己的想法。她有意跟周海笙拉攏關係,希望到時候他能夠答應自己的采訪請求。
於是,梁雪雁笑著站起來,“好啊,我先給家裏打個電話,告訴我媽媽晚上我不回去吃飯。”
梁雪雁是有手提電話的,這個電話是江夏送的。
一頓飯下來,兩人之間順利從見過幾次麵的不太熟悉的人,轉化為對彼此印象還不錯的朋友。
當天晚上,江夏跟朱彩靈打電話,說起了周海笙的煩惱。
“彩靈姐,我的提議是不是特別棒?我覺得海笙是聽進去了的。”
“太好了,夏夏,做得漂亮!我想想,這個春節我還是不過來了,讓海笙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鄒家輝的聲音,然後江夏聽到朱彩靈撒嬌的聲音:我還沒跟夏夏說完,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能白天再跟夏夏打電話嗎?
江夏的嘴角上翹,鄒先生明明是覺得自己霸占了他妻子的時間有些不樂意才打岔的。
“彩靈姐,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急事。咱們下次再聊。海笙這邊我幫你看著,有情況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剛剛掛了電話,陸少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安安睡了嗎?”江夏從書桌麵前站了起來。
安安滿了四歲之後,就一直吵著要像哥哥姐姐一樣擁有獨立的臥室。剛開始江夏和陳淑芬還不放心,擔心他從床上滾下來,或者說半夜做噩夢、上廁所怎麼辦。
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安安適應得很好。
看來,真的隻是他們大人白擔心了,孩子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獨立。
不過,安安睡覺之前需要有人給他講睡前故事,不然他一個人很晚才會睡著。
講故事這件事一般是由陸少陽來做,隻有他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江夏才會接手。從有安安開始,陸家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觀念:教養孩子不是江夏的責任,也不是爺爺奶奶的責任,而是全家人共同分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