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坤和周海笙也行動起來,這麼冷的天,陸友德到底去哪裏了?

在陸友德始終了六個小時之後,陳淑芬的眼睛都哭腫了。

她最擔心的是丈夫不小心掉進河裏,或者在路上出了交通事故。萬一他不小心暈倒在地,沒有被人發現怎麼辦?

北京大大小小的街頭,都有人在尋找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灰色毛線帽子的老人。

坐在公交車上,陸友德不小心睡了過去。直到公交車到站,他懵懵懂懂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是哪裏?

他要去哪裏?

公交車已經開走,而陸友德一個人在偏僻的郊外站台坐了下來。

他翻開自己的背包,裏麵除了一支筆和一個日記本之外,還有一袋巧克力糖。

拆開巧克力的包裝紙,陸友德一邊吃一邊笑,下次再給安安買一袋新的糖果,他現在餓了。安安是誰?安安是他最小的孫子,可聰明了,小學隻念了兩年就畢業了。

吃完了巧克力,陸友德打開日記本。

裏麵除了記錄每天做了些什麼之外,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對了,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一串電話號碼。陸友德連忙找筆記錄下來,省得自己又忘了。左右看了看,周圍荒郊野嶺的根本沒有電話亭。

雪越下越大,陸友德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早知道應該再穿一件大衣出來!

陸友德的腦海裏浮現一些圖片,整齊的衣櫃,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老陸,你就在客廳裏看書,我去把剛剛收回來的衣服疊好。出去要跟我說一聲。”

他好像沒有聽話,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嘀嘀嘀!”耳邊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把陸友德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大叔,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幹什麼?”公交車司機原本都準備開走了,他扭頭的時候看到坐在站台上的陸友德。

這裏平時都是一些郊區的老百姓坐車進城,從來沒見過有人在站台停留的。出於關心,公交車司機從駕駛席位上走了下來。

看到公交車司機,陸友德哭了,“我……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裏,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裏。”

公交車司機見陸友德嘴唇都凍烏了,連忙背著他上了公交車。

“大叔,你坐穩了!我們現在進城,我送你到公安局,讓他們幫你找到家人,好不好?”

由於自己還在工作,司機隻能把公交車開到總站之後,然後讓同事來幫自己代班。知道陸友德餓得不行,他連忙帶陸友德吃了一頓熱騰騰的飯,然後把他送到了公安局。

陸少陽接到公安局打來的電話,連忙撥了好幾個電話出去。

“爸找到了!”

五輛汽車幾乎同時在公安局門口停了下來,陸少陽、江夏、李定坤、周海笙、喬治分別從車上下來。

好心的司機已經離開,陸友德一看到陳淑芬便開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我錯了!”

看著孩子一樣的陸友德,陳淑芬長舒了一口氣。她牽著老伴的手,握得緊緊的,“沒關係,我們回家吧!你冷不冷?餓不餓?害不害怕?”

好在有驚無險,陸少陽在公安局做了登記之後表示感謝,然後才帶著陸友德離開。至於那個好心的司機,明天一定要親自上門道謝。

這是陸友德手術後遺症最嚴重的時候,江夏和陸少陽專門帶陸友德去醫院複診。

“你們放心,他的情況不會繼續惡化。手術對老人大腦帶來的影響會慢慢變弱的。所以,他不會一直記性差,也不會一直都是小孩子脾氣。好比你們手上劃了一道傷口,需要愈合的時間。久而久之,恢複到受傷之前的模樣也是有可能的。”

自從陸友德差點走丟之後,陳淑芬無論去哪裏都會叫上老伴一起。

他們的感情似乎在陸友德生病之後變得更好了,江夏看到了婆婆對公公的愛護。

果然,翻過年之後,陸友德的情緒好了很多,他不再那麼小孩子脾氣,記憶力也在慢慢恢複。

這天,陸友德趁陳淑芬在院子裏澆花,找到江夏。

“夏夏,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