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遠山等人就那般麵如菜色,哭喪著跪在了那身體的一邊。
“師叔……您……嗚嗚嗚嗚,師叔……”胡世奇也抑製不住地紅了眼眶,低低地呢喃著。
薛明星抬起了自己的手,盡量控製住了那下意識的顫抖,開口,“扶我起來。”
燕青衫自然知道小肆對於薛明星的意義,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了。
薛明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從哪裏來的力氣,走出那幾步的,隻是在外人看來,她不過是沉著一張向來梳理的臉,冷得嚇人,卻似乎不見多少傷感。
在地上人身邊停住,薛明星忽的就開口了,“傷得很重?”
燕青衫一愣,半晌,將那句話說了出來,“阿祖,傷已經救不了了。”
“救不了了?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殘魂散魄,還能拚死反抗不成?”薛明星語調終於顯得有些激動了。
燕青衫看著薛明星,擔憂更甚,心底也不免自責,“阿祖,小草真的盡力了。”
薛明星回神過來,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遷怒無辜,這才又深呼吸了幾口,強製鎮定,“小肆……這小子,從來都不讓我省心,之前我要他勤加修煉,他總不大勤快,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忽然會了,以他這個年紀,就學會了禦劍之術,小草啊,你說,這是好還是壞?”
幾乎要不受控製,一長串話末尾還帶著些微的顫抖。
燕青衫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紅了眼眶,“阿祖,都是小草的錯,您別自責……是小草學藝不精,無法將人救過來,您現在身體內的靈力虧損過度,已經開始消耗您現在的身體了,阿祖,您不要再如此了……”
薛明星視線落在那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好像,帶著些許的執拗,似乎就那麼瞧著,人就能在下一秒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笑著對著她說,''''這不過就是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薛明星不再說話了,其他人自然也是低沉著,不敢打擾,隻能默默為他們的女帝大人擔憂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人們認為,整個空間似乎都要凝固的時候,薛明星總算是動了。
她鬆開了扶住自己的燕青衫的手,緩緩地開口了,“小肆,你這家夥總是不讓師父省心啊,這一次,居然還敢不經過師父的同意,做出這種事情……師父從前就說過,做錯了事情,可是要收到懲罰的……”
她一邊低聲呢喃著,一邊手緩緩伸出,那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的手不可抑製地抖動,半晌過去,總算是凝聚了些許靈力。
燕青衫瞪大了眸子,剛想要阻止,卻忽的被身邊的王小前給拉住了,在瞧見王小前那嚴肅的,不讚同的神情之後,這才忍住了,重新退了回去。
於是,眾人就那麼看著薛明星帶著小肆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高台。
因為移動,小肆麵上的衣物已經不慎掉落了。
薛明星輕輕將人放入了那石棺中。
而李遠山等人就那般麵如菜色,哭喪著跪在了那身體的一邊。
“師叔……您……嗚嗚嗚嗚,師叔……”胡世奇也抑製不住地紅了眼眶,低低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