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褚紹輝忽然攬住了芷凝,並趁機和芷凝放在他身側的那隻手,十指相扣。芷凝十分震驚地看著紹輝,但他卻專注地看著舞台,臉上是淡淡的笑。林晉南看得怒火中燒,拳頭都握了起來。芷凝雖然十分尷尬,但礙於林晉南在場,她便任由紹輝握著她的手。
音樂會正式開始了,優美的旋律伴隨著褚母優雅的身姿,宛若流水般,浸染大廳的各個角落。第一章是序章,節奏比較明快,聽起來讓人愉悅。
但是音樂會再精彩,曲子再好聽,這一排四個人,卻沒有一個把心思放在這場音樂會上。林依白是被忽略的那個人,她不滿哥哥換票換到駱芷凝身邊,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那會顯得她不自信!林晉南用餘光狠狠地盯著芷凝的一舉一動,如果他的目光能當刀子用,褚紹輝那隻手,估計早就斷了。而芷凝呢,她雖然專心地盯著舞台,可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被握著的那隻手上,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很想拿回來。
而褚紹輝雖然表麵上最平靜,但內心卻是激流暗湧。他知道林晉南處心積慮,他甚至知道他們彼此都餘情未了,所以他擔心芷凝或是晉南會變卦,於是他也同樣暗自觀察駱芷凝和林晉南的一舉一動。他抓芷凝的手很緊,唯恐她會逃掉。
"紹輝,那個--"芷凝結結巴巴地說:"我想上去洗手間。"幾個人的氣氛實在太詭異,太壓抑了,於是芷凝忍不住想從這裏逃走。說完,她不等褚紹輝同意或者反對,便逃也似地往洗手間衝去。鬼使神差地,芷凝走過沒幾分鍾,林依白手中的咖啡便潑到了晉南身上,甚至連她本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晉南低咒一聲,也匆匆離席。
隔著兩個空位,林依白看著褚紹輝,兩人同樣的表情。
芷凝躲在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那個有些慌亂的自己,黯然地歎了口氣。
"駱芷凝,你什麼時候能有點出息。其實--"她盯著鏡子,自我催眠地說:"其實,紹輝還不錯啦,你可以嚐試接受他。拜托,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跟林晉南不可能了!"
她話未落音卻見身後人影一閃,整個人就被拖進了廁所隔間。她以為遇見了變態狂,張嘴就想大叫,去被狠狠地捂住了嘴。
"林晉南!"芷凝定定神,竟然發現抱著她的人是林晉南,"這裏是女洗手間!變態!"她低聲罵道。
"是啊,所以我建議你不要亂叫!"他惡狠狠地看著她,怒問:"你是不是和褚紹輝在一起了?我不是跟你說過--"
"沒錯!"芷凝倔強地笑看著他,一臉驕傲。
林晉南忽然欺身過來,將她緊緊壓在牆上,大力地捏著她的嘴,低聲怒問:"我不是說過不許跟他在一起嗎?!"
"放開我!"芷凝掙紮,"我們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係嗎?"她也怒問。
林晉南怒視著她,忽然就霸道地覆住了芷凝那飽滿的紅唇。
"唔--林晉南--"芷凝感覺自己被侵犯,痛苦地掙紮,但是手腳都被林晉南大力製住。他的吻好霸道,偏偏不給她呼吸的契機。芷凝麵色慘白,她感覺自己快窒息了。於是不知是哪裏來地力氣,她忽然掙脫一隻手,反手就狠狠地甩了林晉南一巴掌。
"林晉南!"她眼中有委屈的淚,氣喘籲籲地怒視林晉南道,"早說了跟你一刀兩斷!你如果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林晉南被打得嘴角帶血,他看著芷凝急速起伏的胸口,像是一隻殺紅了眼的野獸,滿眼都是貪婪的光。
"你愛的人,你要娶的人,是林依白。而我,現在,以後,都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芷凝顫抖著將散亂的頭發撥到耳後,推開林晉南想走出去。不料林晉南卻又緊緊抱住她,那麼緊,那麼不舍,駱芷凝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好,一巴掌打不醒你的話--"芷凝趴到晉南的手腕,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林晉南低吼一聲吃痛地放開了她。
"這次是咬,下次我就要防狼噴霧了。"芷凝冷笑著,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而後嚴肅地說:"林晉南,我很討厭你這種樣子。"說完,她便想走。
"站住!"林晉南叫住了她,他沉聲問:"你當真這麼恨我?"
但是芷凝卻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等他們前後回到演出現場,音樂會剛好到高潮。
"哥!"林依白發現了晉南嘴角的血跡,晉南趕緊把被芷凝咬傷的地方藏到了衣袖裏。"你嘴角怎麼有血?"
"走!"林晉南漠然地拉起依白,不顧她的疑惑,強行將她拉出了會場。
紹輝看了看芷凝,想問,但張了幾次嘴,他最終還是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哥!"一到會場外,依白就發作了,"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每次駱芷凝出現,你都這樣失態?以前那個沉著冷靜,冷酷瀟灑的哥哪裏去了?難道以後我們都要躲著她嗎?甚至連一場音樂會都聽不完?"
"夠了!你不想回去,我一個人回去。"林晉南惱火地看著依白,兀自上了車。林依白一跺腳,轉身衝到了馬路上去攔出租車。林晉南也不理她,一個人煩悶地點了一支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正每次見到駱芷凝跟褚紹輝在一起,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氣。他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