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涵就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突然開始哇哇大哭,因為她知道,隻要她一哭她媽就心疼她,不管她犯了什麼錯她媽都會無條件的包庇她。
王汀蘭一看寶貝女兒哭了就著急了,感覺自己女兒被欺負了,直接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如同潑婦罵街一樣扯著嗓子衝著陳涼夏吼道:“我們涵涵到底怎麼就得罪你了?就因為說了句實話?好哇,你們家人厲害呀,實話還不讓說了?不想然別人說就別幹丟人的事,幹了就別怕別人說,當了婊子就別立貞節牌坊!”為了和寶貝女兒同仇敵愾,王汀蘭故意看了一眼抱著孩子的陳暖冬,“陳家的臉全讓她一個人丟完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對母女完全是一個德行,陳涼夏氣得渾身發抖,他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別人欺負她妹妹,而且還當眾罵他妹妹是婊子,抬手就要去抽王汀蘭。
王汀蘭是一點也不怕,仗著自己是長輩,不屑地說道:“怎麼?你還敢打我……啊!”
話還沒說完,她的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打她的不是陳涼夏,是穆亞芳。
“他不能打,我能。”穆亞芳麵色鐵青地盯著王汀蘭,“這回打你打地輕,下次再讓我聽見你侮辱我女兒,我就扇爛你的臉。”
比起當眾被打的恥辱,王汀蘭更震驚的是穆亞芳竟然會動手打人,她印象中的大嫂向來是端莊自持的,再生氣也會為了身份和麵子忍耐,絕對不會做出和別人撕破臉的事兒,就算是和人撕破臉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
陳涵涵看到她媽挨打了,抬起手就要去抽穆亞芳,但是就在她落手的那一刻卻被禁錮住了手腕,緊接著自己臉上也挨了一巴掌。
打她的是琪琪:“打你這一巴掌,是為了教訓你不尊敬長輩!”
王汀蘭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了,突然特別委屈,感覺自己孤兒寡母的被這家人聯手欺負了,歇斯底裏地衝著陳瑞鐸吼道:“你就是個縮頭烏龜,眼睜睜看著你老婆孩子被人欺負吧!”
陳瑞鐸一直躲得遠遠的不願意加入戰場,就是覺得這母女倆太丟人,也不看看什麼場合,怎麼什麼話都敢說?活該人家打你。
在去找老婆之前,陳瑞鐸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爸媽的臉色,老兩口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明顯是被氣壞了,趕忙朝著王汀蘭走了過去,低聲催促道:“走走走,回家!”
王汀蘭不可思議,氣急敗壞:“你老婆孩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竟然讓我們回家?”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陳瑞鐸突然就發怒了,怒不可遏地衝著王汀蘭吼道:“我讓你回家你就跟我回家!”
丈夫的怒意震懾到了王汀蘭,不敢再說話了,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帶著女兒跟著丈夫走了。
這一家三口這麼一鬧,其餘的賓客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留下來了,也都找了借口陸陸續續離開了,好好地一個百日宴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陳瑞銘也挺生氣,但爸媽都在,他是長子,又是一家之主,不能輕易發火,同時又覺得對不起女兒和外孫女,沒給她們開個完美的百日宴,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陳暖冬很感激家人剛才為了她和聽勸挺身而出,也理解她爸,立即抱著陳聽勸去了他身邊:“爸,聽勸一直哭,我哄不了,你幫我哄哄她吧。”
陳瑞銘心裏有點難受,小心翼翼地把外孫女接到了自己的臂彎裏,輕輕哄了一會兒,小聽勸果然就不哭了。
因為爺爺奶奶在,陳暖冬一直沒敢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站在他們麵前,老老實實地等著挨訓,雖然家裏人都沒說,但她知道,她讓陳家丟人了,爺爺奶奶肯定是生氣的。
但是老兩口卻沒譴責她。
陳老太太說話一向直接:“陳家的臉早在十幾年前就被王汀蘭那個女人丟完了,你也別覺得自己丟人了,沒什麼可丟得了,坐吧。”陳家老兩口雖然重男輕女,但對小輩都是寵愛的,隻不過是更寵愛孫子而已,他們倆不喜歡陳涵涵的原因壓根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孩,而是因為她和她那個媽一樣,品行不端不懂規矩。
陳暖冬詫異不已地看著她奶奶。
陳老太太沒再說什麼,而是朝著陳瑞銘伸出了雙手:“把孩子給我抱抱。”
陳瑞銘趕緊把小聽勸抱給了他媽。
陳聽勸這孩子不認生,隻要抱她的人溫柔,就不會哭。
陳老太太眉目慈祥地盯孩子著看了一會兒,柔聲道:“這孩子呀,有福。”
這時陳老爺子也開口了:“讓我也抱抱。”等把孩子抱進懷裏之後,老爺子又笑著說了句,“可不輕啊。”
陳暖冬有點不好意思:“胖……”
老爺子回道:“小孩,胖點好。”
隨後陳老太太抬頭看著陳暖冬,語氣嚴肅地道:“既然孩子已經生了,姓了陳,就是陳家的人,誰的種陳家可以不管,但是陳家不能不管你和孩子,孩子現在還小,沒什麼可讓我操心的,你就不一樣了,我們陳家再丟人,也不能有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孫女。”
穆亞芳維護女兒,趕忙說道:“媽,暖冬已經要去複讀了,明年就重新參加高考。”
陳老太太向來耿直,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冷眼瞧著穆亞芳:“要不是因為你這個媽,孩子也不用重新參加高考。”
穆亞芳有些難堪,陳暖冬見狀立即說道:“奶奶你放心吧,我明年一定會去上大學。”
陳老太太點了點頭:“這回想考什麼大學就考什麼大學吧,孩子有人幫你養,就算沒人願意幫你養,我這個老太太也願意幫你養,別有什麼後顧之憂,好好地考個大學,你才十九,做什麼事兒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