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貫強勢,對二弟是真的百般刁難,不怪他想歪。
“你們……你們這一個個,真的要氣死我了!”
瑾老太太臉色大變,把一早就捏在手裏,捏的發燙的小匣子拍桌上,說這些話的是自己兒子,不比任何人的話語戳心。
“娘!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瑾娘她們等急了……”
瑾良信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本來口舌就笨,發現越說越亂,隻好閉嘴站著幹著急。
“我一心一意為了你們大房著想,你卻覺得我心狠。我當初就不應該……”瑾老太太氣惱的把頭扭到一邊,收住了接下來即將出口的話,“滾!拿著這些去討好你的兄弟,你的侄女去吧!”
“娘!我知道你對二弟出生,父親就病故的事情耿耿於懷。
但是這些和二弟根本就沒有關係,父親當初由祖母帶到柳葉村隱居,就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
您真的錯怪二弟了,這對他一點都不公平。
這世上二弟是我們最親的人,他現在能這樣好好的過,我心裏歡喜,能給他的我也願意給,更何況這些本來就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他應得的。
娘!您放下那些吧!真的不怪二弟。”
“你走!我讓你走!聽見了嗎?不孝子!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瑾老太太惱羞成怒,心裏的傷疤被揭開,抓起桌上的匣子就去砸瑾良信。
三十多年了,根深蒂固,心裏隻有抱著仇恨,讓她在麵對村裏那些流言蜚語的時候,才有意誌活下來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當初父親給她說的瑾老爺子,她一眼就看中了那病弱卻又風骨奇佳的男子,蒼白病弱的表象下,是滿腹斐然的文采,從此義無反顧,死心塌地的為他操持一切。
人人都說她克夫,說她嫁給瑾老爺子是貪圖他們家的富貴,但是他們看不見她的艱難,她的辛苦,她對他的情。
現在被兒子這麼說,猶如揭開了那層硬甲,她一向好強的麵具被摔的七零八落。
次子長的最像父親,她看一眼都會心碎,隻有用厭惡來遮掩真實的性情。
可是孩子,孫輩,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意,隻有對她這老太婆的一個個誤解和厭惡。
“娘……娘!你沒事吧?”
何氏被丈夫叫來安撫婆婆,但是她看見婆婆坐在幽暗的房裏,悄無聲息,心裏恐懼。
“今天不是要插秧嗎?還不去做飯,站著這裏礙眼幹嘛?”
“這就去,這就去啊!”
幽幽的聲音傳來,何氏心顫顫,頭也不回的跑了。
婆婆最近是真的越來越嚇人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那我的福,又在哪兒……”
半掩的房門傳出一串憂傷的話語,瑾川經過上房的腳步頓了頓,終究沒有進屋,拿了鋤頭下地幹活去。
……
瑾俞和木子在村頭和瑾良信碰頭,憨厚的漢子臉上的表情沒有收拾,有點傷感,又有點愧疚。
“大伯還沒有吃飯吧?我做了煎餅,給你包了兩塊,剛好能吃。”
母親一貫強勢,對二弟是真的百般刁難,不怪他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