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鏢師,落水,木子的下落不明……
看似毫無關聯,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淩子言看著那些字,在最上方又添了幾個字,還沒有寫完就已經遍體生寒。
快速的把剛剛寫的字跡塗掉,直到白色的紙變成一片烏黑,他才扔下手裏的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他似乎探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了,若是讓人知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那他想要回京恐怕還沒有視線,這句臭皮囊就要埋進黃土裏去了。
顧笙直到下午申時才回來的,風塵仆仆,臉上還帶著疲倦。
“小的見過主子。”
看著底下恭敬行禮的顧笙,淩子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昨日我歇晌起來便不見你的人,當時你去哪裏了?”
“回主子的話,小的就出門去了一會兒,沒有走遠。”顧笙頭也不敢抬的回話。
“不!你去了很遠的地方,而且還看到了一些不能看的事。到現在了,你還在瞞著我?”
淩子言冷冷的話音剛剛落下,顧笙已經跪在了地上,謙卑的頭觸地。
“主子請聽小的說……”
“你是說,木子是被他的手下接走的,還托你帶了那樣的話?”
“對。小的沒有與任何人說過這些事,隻當自己沒有見過他。”顧笙微抬頭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發現他一臉深思,忙道,“小的想那木子離開也要一年半載,瑾姑娘年紀不小了,等不起,便擅自做主把消息扣下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淩子言從書案後麵走出來,站在顧大麵前,居高臨下的道。
“小的知道錯了,一會兒就去柳葉村給瑾俞姑娘送信去!”
“就送木子讓你轉達的口信?”
“是……是!”
顧笙不懂淩子言的意思,躊躇這回了一句。
“愚蠢!”淩子言嗬道,“她若問你,為何你昨天有消息不說,為何今天又說了?你要怎麼回答?”
“如實回答!小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和瑾姑娘解釋,決不讓她誤會主子!”顧笙決然的道。
“愚不可及!”淩子言諷刺道,“你是我的人,你說和我沒有關係,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嗎?”
“……”
顧笙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昨天一時興起想的就是把秘密守住,想著就自己一個人知道,不說的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誰曾想昨天瑾俞來找人,今天主子又來問真相,沒來由的讓顧笙不知該怎麼說才是對的。
“還請主子示下!”
淩子言沉默的坐回書案後麵,開了後麵櫥子裏,拿出瑾俞送來的那疊厚厚的菜譜翻看。
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猛一看筆鋒仿佛要透過紙片,但又堪堪的收住,一筆一勾都恰到好處。
就像寫這些字的那個人一樣,明明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鋒芒畢露,可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讓人即畏懼,但又想去探究。
“還不起來研墨跪在那裏幹什麼?”
拿了京都才有的信箋出來,淩子言對還跪在下頭的顧笙喊。
鏢局,鏢師,落水,木子的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