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譚璿就遣下人向明府報信說他們已抵達京都,中午散了值明曄便邀田文瑄譚杭到府上做客,四人好好聚一聚。

“原想著你們上個月就要到的,恭喜表哥,今兒你得多飲幾杯!”

田文瑄脾性一如既往的暢達,起複後在鴻鵠寺任職是個安逸清閑的衙門,不像其它部門明裏暗裏勾心鬥角非常激烈,舅父不放他下地方任職鴻鵠寺倒合其心意。

“明兒是九叔去戶部第一日不好喝多!”譚杭心疼自家九叔連忙搶話道。

“對,姐夫別聽文瑄的,你不曉得他酒量越發大了,拚酒肯定比不過。”明曄見到姐夫發自內心的高興,說話間眉眼透出悅色。

“嘖嘖……果真一家人,瞧心偏的,表哥升任戶部郎中乃大喜事一樁理應多飲幾盞!再者我又沒說將表哥灌醉。”

真正的知交好友便是如此,即使經年未見當再次重逢相處依舊自然如初。

四人見了麵,田文瑄正經不過兩刻,開始似以前一樣玩笑鬥嘴起來。

譚璿和明曄對視一眼,皆無奈的笑笑搖搖頭,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十幾歲的少年一樣,真不曉得再過二三十年是否照舊,若真如此大家直接喚他‘老頑童’就好了。

每次明曄書信都報喜不報憂,即便不好的事情也隻輕描淡寫寥寥幾筆揭過去。但譚璿清楚自己離京幾年裏,平城乃暗潮湧動的殺人於無形的超級漩渦一個。

尤其雉山案事發後,萬一皇帝應對不及,籌謀多年的太子先發製人策劃宮變,那麼身為平王得力助手的明曄就危險了。

談起幾個月前京都情形,席間輕快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太子謀反一案包括戶部尚書劉良在內近千人在長安街肆口被斬首,血腥味彌漫整個平城。

三人至今回想起那時的場景,還感覺到一股寒意真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奪嫡之爭沒有真正的對與錯,成王敗寇倘若平王失敗,那麼被斬首的說不定就是他們。

譚璿能想象出那種慘狀,隻要涉及謀反皇帝大都持寧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

“這下好了,表哥調回京都,我這樣子甭想下放地方。皇帝正值春秋鼎盛,咱們今後的日子不難過。來,幹一個!”

察覺氛圍太過壓抑,田文瑄端起麵前的酒盅碰碰飯桌,挑眉含笑揚聲道。

“不求高官厚祿,惟願平安致仕!”明曄神色認真說道,飲盡杯中酒向兩位好友展顏而笑。

“在老家我還和譚瓔一起江邊寫生,等致士了若捏得穩筆爬得動山咱們就約著四處雲遊賞景寫生!”

說完譚璿不由笑起來,他們才三十來歲竟開始暢想六十歲的老年生活,別人都想時光慢些走,他們倒好似極其期待光陰流轉至三十年後。

“那我得抓緊時間練練,以前被你倆合夥欺負,臨老了可得搬回一盤……”

“十叔可沒表舅你畫的好!”

“阿曄,瞧文瑄怪可憐的,到時我倆就讓著他點……”

昨兒譚璿就遣下人向明府報信說他們已抵達京都,中午散了值明曄便邀田文瑄譚杭到府上做客,四人好好聚一聚。

“原想著你們上個月就要到的,恭喜表哥,今兒你得多飲幾杯!”

田文瑄脾性一如既往的暢達,起複後在鴻鵠寺任職是個安逸清閑的衙門,不像其它部門明裏暗裏勾心鬥角非常激烈,舅父不放他下地方任職鴻鵠寺倒合其心意。

“明兒是九叔去戶部第一日不好喝多!”譚杭心疼自家九叔連忙搶話道。

“對,姐夫別聽文瑄的,你不曉得他酒量越發大了,拚酒肯定比不過。”明曄見到姐夫發自內心的高興,說話間眉眼透出悅色。

“嘖嘖……果真一家人,瞧心偏的,表哥升任戶部郎中乃大喜事一樁理應多飲幾盞!再者我又沒說將表哥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