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2 / 3)

白芷:“……”

她突然覺得秦三爺給她的任務好艱巨……

過了會兒,林鬱上了樓,白芷盯著不遠處的垃圾桶,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將請帖撿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白芷剛甩了甩請帖上的灰塵,就聽見林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芷的手頓時一僵,隻覺得一陣尷尬,但她很快就換了副理直氣壯的表情,轉過身看著站在樓梯上的林鬱,大方地揮了揮手上的請帖,道:“你扔了我的請帖,我當然要撿回來。”

“你的請帖?”林鬱似笑非笑。

“至少有一張是我的。”白芷也不心虛,繼續道,“雖然你不去,但我想,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林鬱走下樓來,邊走邊問:“所以你準備用我的請帖為自己找個男伴?”

白芷直視著林鬱,揚唇一笑:“是啊,林老板不願意當我的男伴,我總不能一個人去參加酒會吧?”

林鬱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從她手中抽走了一張請帖,然後轉身道:“工作吧,白助理。”

白芷被林鬱的舉動給弄蒙了,所以他這是準備當她的男伴,還是純粹不想把請帖給她?

酒會當天下午,白芷百無聊賴地坐在調香室裏,看著林鬱沉浸在工作台上的各種瓶瓶罐罐裏,不由得在心裏歎了口氣,如果秦三爺發現她沒能把林鬱帶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她失望?

可是,她下意識地不想去說服林鬱,不想秦三爺跟林鬱扯上關係。

白芷看了一下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點臨時找個男伴還來不來得及?

實在不行,就找阿成或者七胖湊合吧……

“走吧。”就在白芷胡思亂想的時候,林鬱突然從工作台前站了起來。

“去哪兒?”白芷一愣。

“參加酒會不需要做造型?”林鬱神色淡淡,問道。

白芷驚得站了起來。

兩個多小時後,白芷穿著一件裸色的削肩長裙走出了房間,長發被綰上去,潔白的脖頸優美如天鵝頸,看上去典雅似維納斯女神。

林鬱看著白芷,清透的雙眸中似有流光閃過,他拿過桌上的一條珍珠翡翠項鏈,走到白芷麵前,伸手為她戴上。

“隻是個酒會,需要這麼隆重嗎?”白芷摸了摸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項鏈,問道。

“我林鬱的女伴,從來都是人上人。”林鬱淡淡地開口。

白芷赫然想起這些年和他一起出現在各種八卦雜誌上的女人,個個都是珠光寶氣的名流。

思及此,她原先的些許喜悅頓時蕩然無存。

“再來點林先生的限量版香水,白小姐今晚一定萬眾矚目。”造型師說著,拿出一個精致的香水瓶,但他還未噴上去,就被林鬱製止了。

“她不需要香水。”林鬱說著,拽過白芷的手腕,拉著她下了樓。

他的鼻尖還能嗅到她獨有的氣味,對他來說,那勝過萬千香水,即便是他自己的得意之作,也比不上。

“為什麼說我不需要香水?”坐到車上後,白芷忍不住問。

她也是女人,好不容易有一瓶限量版的香水放在她麵前,她卻不能用,這感覺著實讓人不爽。

林鬱俯過身為她係上安全帶,他與她靠得極近,清淺的呼吸掠到她的臉上,讓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隻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不覺得女子的體香,才最是迷人嗎?”

這話說得極為輕佻,白芷霎時變了臉色。

她轉過頭,冷笑道:“這個問題想必隻有閱女無數的林先生才有答案。”

林鬱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越發輕佻:“所以,答案是——是。”

白芷的麵色更是難看,恨不能揍林鬱一拳。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當年安靜文雅的美少年,會變成一個臭流氓?!

好想把他拖回去,讓他重新長大有沒有?!

林鬱的心中湧現出莫名的快意,這幾日他們朝夕相處,仿佛置身於冰火兩極,他的心裏似有兩個自己在互相撕扯:一個自己想要靠近她,想要溫柔待她;另一個自己卻恨不能彼此互相折磨,方覺快意。

所以,他時而待她溫柔,時而待她刻薄,莫說她無法理解,連他亦是覺得荒唐。

可他沒辦法停止,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隻有折磨她,才能拯救自己。

酒會在秦三爺的私人會所舉辦,當林鬱和白芷攜手走進酒會大廳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了。

“蒙洛斯的夜鶯,果真美麗不可方物。”程贇端著一杯香檳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他雖是在誇白芷,目光卻落在林鬱身上。

“林鬱,你怎麼把她帶來了?”霍璿亦在酒會上,看到林鬱和白芷攜手走進來,有那麼一刻,她覺得有些眩暈,仿佛看到了自己最怕見到的事。

“怎麼?不可以?”林鬱隨口問道。

“林鬱,我有話跟你說。”霍璿說著,伸手挽住林鬱的另一隻胳膊,就要把他拽走。

白芷很有自知之明地鬆開手,讓他們離開,正好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倒是要感謝霍璿幫她支開林鬱。

服務員端著托盤從她麵前走過,她隨手拿過一杯香檳,門口突然響起喧鬧聲,她抬頭一看,原來青雲會的四個堂主來了,其中一個就是龍哥。

四個黑幫堂主往門口一站,身後還跟著一眾小弟,那陣仗,頓時就把在場眾人都給秒殺了。

秦三爺親自上前迎接,四人跟著秦三爺往裏走,所有的小弟都等在門口。

白芷眯了眯眼,看來今晚來得很對。

她端著酒杯坐到角落的沙發上,目光在場上轉了一圈,林鬱跟霍璿說完話,又被一眾美女圍著,她移開視線,去追尋秦三爺,發現他正帶著四個堂主往長廊裏走去。

白芷端著酒杯的手一抖,香檳便灑在了裙子上,她做出遺憾的表情,假裝去找洗手間,走進長廊後,卻一路往裏走去。

長廊蜿蜒曲折,分布著一個個房間,白芷站在一個分叉口,沉思片刻,選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