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陸芳婷被堵了嘴說不了話,紅著眼睛不住流淚,她這次要是再被關起來,她的婚事怎麼辦?她馬上就滿十五歲了,如果徐氏隨便給她安排個人嫁了,她要是不能嫁給林家棟,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陸芳婷終於還是被蔣媽媽帶著人拖了下去,徐氏被她氣得腦仁疼,過了好半響才緩過來。

晚上定王爺歸家,得知陸芳婷把徐氏氣壞了,也沒有去看陸芳婷,直接去了徐氏的海棠院,陪了徐氏一晚上,說了許多關心體貼的話。

棲霞院,蘇慧芸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腦子裏亂糟糟的睡不著。

她感覺得出來徐氏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微妙了,有逐漸向上輩子的狀況發展的趨勢,如果她再繼續跟陸承安好下去,隻怕會引起徐氏的反感,那樣兩人的關係就會不好了。

可是,陸承安又對她那麼好,那麼好的人,讓她舍棄他,光想想就好心疼,她做不到啊!

接下來的幾天,蘇慧芸都在糾結該怎麼跟陸承安相處,既不會引起徐氏的反感,也不會讓陸承安察覺到她的疏離,讓陸承安不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江南的漕運出了問題,消息傳到京中,皇帝極為震怒,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把在朝的官員全都罵了一頓,當即點了幾個大臣前往江南調查漕運案。

這天蘇慧芸正在房裏看書,陸承安手上提著一盒子果香園的蜜餞從外麵進來,輕輕放到她身前的桌上,湊過頭來看她看的書,當他看到書上的內容,勾了一下唇角道:“你又在看《川州遊記》了。”

蘇慧芸把書合上,抬眼看向陸承安,如實告訴她自己的心裏想法,道:“我從小生活在川州,喜歡川州的風土人情,來京城已經這麼久了,會忍不住想川州,想回去看看。”

陸承安聽到她這麼說,微垂了一下眉眼,黑眸裏閃過一些情緒,片刻後伸手揉一把蘇慧芸的發頂,微微笑著道:“等我忙完了,陪你回川州看看。”

“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蘇慧芸順著就問了出來,隻不過她問完之後,就意識到這話不對了,陸承安那麼忙,肩上擔著的擔子重,大約根本就沒有忙完的時候吧。

陸承安卻不是蘇慧芸想的那樣,而是做出思考的樣子盤算了一下,然後道:“等我跟師傅出去辦完事,回來之後應該就能有時間了吧。”

蘇慧芸聞言吃了一驚,睜大眼睛望著陸承安,“你又要出門辦事?什麼時候走?”

“剛決定的,後天就走。”陸承安笑得一臉輕鬆,似乎出去辦事就跟出去遊玩兒一樣。

“這次去多久?”蘇慧芸追問道。

“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如果不順利的話,三四五個月也可能吧。”陸承安笑著跟蘇慧芸豎起手指頭。

“這麼久?”蘇慧芸看著他臉上的笑,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她忽然就想打了一個可能,但是她又不太確定,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要去江南。”

陸承安微愣了一下,他確實是要去江南,這次江南漕運案爆出來,皇帝極為震怒,當朝派了幾個大臣去江南調查,暗地裏又派了明鏡堂的人去查。

明鏡堂的堂主是陸承安的父王陸誌遠,在陸誌遠的舊傷沒有複發之前,一直是陸誌遠在替皇帝暗中辦差,皇帝才會如此器重陸誌遠。

直到前些日子陸誌遠的舊傷複發,才不得不歇下來,陸誌遠就讓陸承安做了代堂主,跟著明鏡堂的師傅一起管理明鏡堂。

這次皇帝派了明鏡堂的人去江南暗中查漕運,指明了要陸承安去,陸承安若不去,就該陸誌遠去了,陸承安擔心陸誌遠的舊傷,隻能接了這個任務,好在他早就知道了一些事,要揪出後麵的那些肮髒的家夥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這一趟應該會很順利。

陸承安挑眉看了蘇慧芸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江南?”

蘇慧芸一下子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陸承安果然是要去江南查漕運,就跟上輩子一樣,也因為這個案子完成得好,得了皇帝的大加讚賞,後來才會像定王爺一樣得了皇帝的器重。

隻是這輩子的漕運案發生的時間跟上輩子不太一樣,提前了整整兩個月,就像是有人故意讓這件事提前爆出來的一樣。

蘇慧芸目光複雜地看著陸承安,抿了一下唇道:“那你去了小心一點兒,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雖然她知道他一定能夠有驚無險的完成任務,最後平安無事的回來,但她還是擔心他的安危,畢竟這輩子已經有許多事都發生了改變,誰也料不準後麵將會怎樣。

陸承安看她一臉鄭重的樣子,嘴角蕩漾出滿足的笑意,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彎腰俯身,湊到她的麵前,也學著她鄭重的模樣,極認真地道:“等我回來。”

蘇慧芸心裏湧起一些異樣的情緒,她的鼻子有點兒酸,忍不住伸手拉住陸承安的衣袖,波光瀲灩的眼眸望著陸承安,真心叮囑道:“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受傷,不要有事,平平安安地去,順順利利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