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沈蘿,著實讓穆司寒很生氣。
她與過去那三年的沈蘿相比,完全就不像同一個人。
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一副裝著明白揣糊塗的模樣。
“你不說實話也行,我再問你,爺爺之前與你說了什麼?”
沈蘿又不好告訴穆司寒,老爺子故意為難他不讓他離婚,卻是同意讓她可以主動離婚。
於是沈蘿便說:“你不信我的話,何必多此一問呢?”
穆司寒明顯怒氣加重。
殯儀館的人過來,打斷兩個人之間不太好的氣氛。
穆老爺子的遺體被帶走,穆司寒仍舊不放過沈蘿,開車把沈蘿也帶到殯儀館。
不得不說,有錢還是好辦事,沈蘿和穆司寒到的時候,穆老爺子的靈堂已經布置好。
裏麵的工作人員給穆司寒和沈蘿的胸前各別了一朵白色的胸花,穆司寒便跪在遺像前開始燒紙。
沈蘿隻能坐在輪椅上,待在穆司寒的身邊。
夜很漫長,這三年來,沈蘿與穆司寒相處的時間都沒有今天這麼多。
她的感覺不太良好。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輪椅上睡著了,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穆司寒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而外麵的天色,才剛蒙蒙亮。
穆司寒仍舊還是跪著地上燒紙。
他的毅力未免也太強悍了,沈蘿記得她給外婆守孝的時候,根本堅持不了一整夜。
沈蘿拿下穆司寒的西裝外套,他獨有男性氣息沾染在衣服上,倒是挺好聞的。
她操作電動輪椅到穆司寒身後,準備把他的西裝披到他身上。
林南秋剛好看過來,又看到這一幕,她氣衝衝的上前,一把從沈蘿手裏把穆司寒的西裝搶過來。
“沈蘿,你真夠不要臉的,在老爺子的靈前勾引司寒,這像什麼樣子?你還有沒有一點禮數?”
沈蘿簡直比竇娥還冤,她對勾引穆司寒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都要跟穆司寒離婚了,我勾引他?是他趁我睡著把衣服脫了蓋在我身上,我醒來發現後,打算把衣服還給他而已!”
穆司寒忽然站起來,熬了一夜的眼睛明顯有些發紅。
沈蘿的話,讓他很憋屈,仿佛他就像一雙沈蘿不要的破鞋。
林南秋怒氣衝衝地說:“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是什麼德行,司寒怎麼可能在你睡著的時候把衣服給你穿,他可沒那麼在乎你!分明就是你在狡辯!”
“別吵。”
穆司寒製止她們。
林南秋可是不想再看到沈蘿,趕緊扭頭對穆司寒說:“司寒,你聽媽說,媽是過來人,沈蘿就是想欲擒故縱,你千萬別上她的當,我在這裏守靈堂,你跟她去民政局離婚,我戶口本都幫你帶來了。”
說著,林南秋就從包裏把戶口本拿出來塞到穆司寒手裏。
穆司寒沉聲說:“三年前,爺爺逼我結婚,三年後,你催我離婚,是不是我從來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穆司寒痛恨這種被家人以親情之名而驅使的人生。
林南秋著急解釋道:“司寒,我不是催你離婚,而是你自己不也是想離婚的嗎?現在沈蘿願意離,你們早點離不是更好嗎?萬一沈蘿變卦不肯離,還不知道要拖你多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