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蘿的手指尖有股濕熱的感覺。
很濕,也很燙。
她雙手顫抖著,說:“司寒……”
穆司寒依然低著頭,沈蘿看到他寬大結實的背在輕顫。
她知道,他掉眼淚了。
沈蘿很震憾,仿佛心髒都在發抖。
她知道穆司寒的。
男人的堅韌他都有,再痛他也不會發出聲音。
更別說哭。
他哭了……
沈蘿知道她在穆司寒的心裏也一樣很重要。
隻是那一場車禍,把他深刻的記憶奪走了。
“司寒,過去都過去了,我沒怨過你,我隻怕你一直不記得我,我們之間,也不怪你。”
她若責怪他,他受著。
她若不責怪他,他更知有愧。
穆司寒這時才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揉和著無限的溫柔,眼底一片濕潤。
“怎能不怪我,若是過往,你不在我身邊就算了,這三年,你為了我,站在我的身邊 ,可我卻不知道你。”
沈蘿縮回手,摸向他的臉,淺笑宴宴地說:“真不怪你,你這麼難過,我也會難過的。”
沈蘿真的已經很開心了,她愛著的人,也一樣愛著她。
她想做的事,他也默默的在陪著她做。
穆司寒這才規規矩矩的坐好,繼續說:“現在有這麼多的人證,等我將那些經過的車輛全部排查一遍,若這個時間段那些車子都未經過你出事的地點,顧明珠就洗脫不了她的罪證!”
“沒有她直接的證據,她也隻是嫌疑人。”
沈蘿早就知道很難,顧明珠曾經撞死過一個人,最後能用阿影的媽媽當替死鬼,就已經熟知這中間的套路,隻要沒有確切的證據,她咬死不認,也不能將她定罪。
沈蘿這一次,不但要把她自己的當年被顧明珠撞殘腿的事情弄清楚,還要將顧明珠冤枉阿影媽媽的事情也一並處理了。
“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審,隻要被告方自己認罪也是依據。”
穆司寒說的沒錯,但依沈蘿對顧明珠的了解,顧明珠對不會認罪的。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總歸還會有解決的辦法。
“司寒,若是沒有你,我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今天找到的這些證據。”
沈蘿早前已經入侵過現在的監控設備,但是根本沒有查到當初的監控,她還以為是這些監控都處理過,沒想到是換了硬盤。
“以你的能力也會找到,隻是早晚的問題,先不說這個,我們上山去看看。”
穆司寒也想看看,他以前和沈蘿一起住過的木屋。
沈蘿剛剛說她一個人在山上想他,他便想著帶沈蘿上山。
穆司寒和沈蘿到半山腰時,已經是臨近傍晚,夕陽染紅了天際,風景無限好。
餘輝下的木屋,也是山間的一副美景。
闊別已久的感覺,回來了。
沈蘿過去打開房門,裏麵的的陳設還是老樣子,但收拾的整整齊齊,添加了一些陪襯的裝飾。
穆司寒打量著這間木屋,木屋的床邊就是一個書架,是用木頭手工做的,他養傷的那段日子,沈蘿晚上回家,他就是靠這些書打發的時間,他看過的書都還在,救過他的人,也在身邊。
就像幸福,也一樣在身邊。
忽然,沈蘿的手指尖有股濕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