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蘿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眼皮顫了顫,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還以為是幻覺,她定睛一看,真的是穆司寒。
沈蘿的眼睛立刻就潮濕了。
穆司寒沉痛的說:“抱歉,我回來晚了。”
“司……寒……”
沈蘿的聲音很虛弱。
“別說話,我去叫醫生。”
穆司寒匆忙的走出去,找到沈蘿的主治大夫,主治大夫過來給沈蘿做了檢查,說:“一切都挺好的,繼續觀察一天,可以安排她去普通病房。”
沈蘿的針已經打完了,主治大夫離開後,穆司寒坐在病床邊,握住沈蘿的手,紅著眼說:“小蘿卜,你說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瞞著我?你一個人承受這麼多,該有多苦,你要是有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活?”
穆司寒的心好痛好痛。
他實在太沒用了。
他又讓她受苦了。
“我隻想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是很想這麼做,我怕你會放棄我們的孩子。”
沒錯,穆司寒就是這麼想的。
“我要是知道你為孩子付出這麼多,我寧願絕後也不許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才瞞著你。”
穆司寒的胸口都快痙摩了,眼淚滑落下來。
他沙啞著聲音說:“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你要是舍不得孩子,你告訴我,我陪著你,你懷孕這麼苦的日子我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說著,穆司寒伸出自己的手,狠狠的在臉上扇了幾巴掌。
“司寒,你幹嘛。”
沈蘿急著去拉穆司寒的手,動作大了,刀口特別痛,她吃痛的叫了一聲。
把穆司寒嚇到了,趕緊雙手都握住沈蘿的手,擔憂的說:“是不是傷口痛,你不要動,對不起,我怎麼這麼笨,總是照顧不好你。”
穆司寒愧疚不已。
她一定很疼,他卻不能陪她一起疼。
“司寒,我也要說抱歉,是我自己擅自決定,沒有征求你的意見。”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小蘿卜,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可以把我們分開,我再也不會那麼大意,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沈蘿還不知道她已經換了腎,她說:“我們的寶寶太乖了,也沒有傷到我,我以為我生下他們以後,就撐不住了……”
“別瞎說,你撐的住,你現在不就是好好的嗎?”
沈蘿跟穆司寒說了一會兒話,眼皮困的厲害,又睡了過去。
穆司寒陪了她好一會兒,才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打電話給宮月。
醫生說是沈蘿的母親給她換的腎,他想去看看宮月。
宮月把病房好告訴穆司寒,很快穆司寒就過來了,他看到紀喬笙坐在床頭陪宮月說話。
穆司寒走過來後,紀喬笙站起來,問:“沈蘿情況如何?”
“醫生說很穩定,謝謝你。”
之前的事情穆司寒再生氣,也改變不了紀喬笙照顧了沈蘿和宮月。
“不用客氣。”
穆司寒的視線落在宮月身上,關切的說:“媽,你還好嗎?”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蘿才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