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都說出口了,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算了算了,我以後失戀了你們也要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哎,你這麼快就有心儀的妹子了?”

“滾,就許你們有不許我有啊!”

……

解決了劉習好的事情,又成功的和陳大哥互相坦白,董長陽的心情現在別提有多好了。

用朱思雨的話來說,就是整個人都陽光燦爛了起來。

董長陽已經不去計較朱思雨的形容詞用的對不對的問題了。

她現在看什麼都是美的。

朱思雨無奈的聳肩,十分不明白為什麼學校裏的人都以為長陽是不談戀愛的呢?她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戀愛甜蜜期啊。

小說裏常寫到,一個情敵的出現是有利於增進男女感情的,果然誠不欺我!

再說陳煥之這邊,和長陽徹底說開之後,心裏彌漫的那些酸味全部變成了甜味,連帶著看著自己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也變得美好了起來。

雖然他們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大家都是一家人,能退一步退一步也無妨。

殊不知,陳煥之越是如此,他的兩個哥哥就越是覺得這個弟弟深不可測。

他們也和這個弟弟感情沒有多深厚啊,按理來說他們兩家人這麼搬進來,總會和陳煥之有點摩擦的。到時候要是陳煥之做出了什麼不好的行為,也好將他的君子皮給扒一層下來,外人提起陳煥之的時候也不用常常都是敬仰的口氣了。

夜晚,陳煥之的大哥陳敏之就和自己的妻子在說著私房話。

“夫人,你如今身子不便,一些雜事你就不用去管了,不管是交給弟妹還是交給母親都是可以的。”陳敏之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很敬重的,如今妻子懷了第二胎,雖然大夫說沒有什麼問題,但看著妻子忙前忙後還是叫他擔心的很。

“相公放心,我沒事的。”劉氏很是高興丈夫會體貼自己,雖然在嫁人之前也不是沒有更好的對象,隻是家中長輩和陳家長輩關係甚好,便做主將自己嫁了過來。婚後丈夫對自己也是關心體貼,幾個通房別說是懷孕了,連個像樣點的名分都沒有。就現在那個妾,還是她懷孕的時候身子不便,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才做主給丈夫添的。

因此,哪怕現在身子笨重,劉氏也想要盡心盡力的幫著自家丈夫在公婆麵前表現。

小叔雖然前途無量,但長輩們總是更喜歡子孫滿堂的,小叔不願意成親生子,現在看著是自由,實際在爭奪家產方麵就輸了不止一籌。

再說了,自家相公本就是嫡長子,這家業也該由相公繼承,她不過是幫相公拿回應該有的東西,連爭奪都算不上。

“昨夜,爹在書房與我談了談。”陳敏之想了想,還是將父親與自己說的話如實轉述,讓妻子也幫自己想一想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爹說,我不用想這麼多,阿恒絕對不會與我爭搶,讓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便可。”

父親很少說這樣直白的話,說完之後叫陳敏之幾乎有些無地自容。

他和二弟的那一點私心,幾乎都被明晃晃的揭露出來,難以啟齒。

“公公是這麼說的?”劉氏俏臉一緊,“相公,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爹多想了,我與二弟隻是覺得一直在外麵住著難以侍奉他和母親,這才搬回來的。”

“相公的回答很是得體。”劉氏點了點頭,“不管公公是存心試探還是真心實意,相公可不能先胡亂答應什麼奇怪要求的。這口頭上說的可不作數,隨時都可以改口。”

“爹也不是這樣的人。”陳敏之喃喃自語道。

“相公,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劉氏歎了一口氣,“我們夫妻一體,我又何想用這樣的心思去揣度家裏人呢?隻是小叔名聲在外,又參與了太子和皇子間的鬥爭。若是小叔以後站對了,他自然是飛黃騰達,可與我們也沒有什麼幹係,指不定還會有族人為了討他歡心故意勸說爹娘讓他繼承陳家;可若是小叔站錯了隊,以後陳家卻是很難討得聖上歡心的。”

劉氏細細的和自家相公分析了起來,這些也是她偶爾回娘家探親的時候,聽自家爹娘說的,她深以為然。

“因此,我們現在爭,反而是為了以後好。一旦相公你繼承了家業,小叔自然要去打拚自己的前程。日後他若是功成名就,我們兩個陳家也能繼續往來,若是小叔失敗了,我們也能幫點忙,不至於全軍覆沒。”

陳敏之聽著妻子的話,心裏的那點愧疚也消失無蹤了。

“你說的對,如今聖上春秋鼎盛,變數太多。小弟從小跟在太子身邊,自然是唯太子殿下馬首是瞻,可我陳家多年積累,卻不能就這麼早早下注,還是先觀望些日子,日後再下注不遲。”陳敏之十分讚同妻子的話,“爹娘現在不懂,以後必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陳家的二公子陳識之的房裏。

他與妻子的對話雖然和大哥的略有出入,但大致上是差不多的。

大哥好歹是嫡長子能夠繼承家業,他排在中間可以說是最吃虧的。陳煥之走的那條路得罪了太多的人,他可走不了,那就隻能一路跟著大哥馬首是瞻了。

如果是陳大人也站在這裏,聽見兒子這麼說,怕是要氣的吐血。

他就是知道自己兩個兒子在政治上才能平平,這特意幫忙挑了個又有名聲又不惹事的閑職,誰知道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被什麼人挑撥的回來添亂了。

陳煥之並沒有將兩個哥哥的敵對放在心上。

不過顯然太子和太子妃對這件事更加上心些。

“你這兩個哥哥嫂嫂,最近接觸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孤的幾個好弟弟旗下的人。”太子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你這兩個哥哥耳根子軟,兩個妻子也不是那種性子堅定不移的,的確很容易受到蒙騙。你這些日子在陳家怕是受委屈了。”

“阿恒,若是你覺得在陳家住不慣,不如也試著搬出來住。我這裏倒是有一座地段不錯的宅子,距離戶部衙門也近,反而方便你出行。”太子妃也跟著說了一句。

這家務事他們也不好幹涉,可是這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說到底,陳煥之家裏的這些麻煩,還是因為幫他們辦事給招來的。上位者好歹也要做到賞罰分明,不然誰還願意幫他們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