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衝夥計客氣的一抱拳,笑道,“我這腿已經不礙事了,勞煩小六兄弟擔心,季霆在此多謝了。”
這叫小六的夥計滿麵堆笑的擺擺手,笑道,“季鏢師客氣了。”又道,“您幾位這回來是買東西還是要交繡品啊?”
“想買些棉花,也有繡品要交,不知金掌櫃可在?”
“在的,在的。”小六連連點頭,“您幾位在此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後頭請掌櫃的出來。”
等小六一走,月寧就好奇的轉頭小聲問季霆,“你在鎮上是不是很有名啊?這一路過來,好像是個人都認識你的樣子。”
季霆笑著低下頭,也學月寧那樣湊近她,很小聲的道,“我以前幹活的鏢局就在這條街上,我在鎮上住的時間比在村子裏還久。你別說這條街上的人了,就是這福田鎮誰家牆上有幾個狗洞,我都清楚。”
“盡瞎說!”要不是場合不對,月寧都想伸手擰他了。
姚立強紅著臉幹脆背對兩人,一副“我跟他們不認識”神情。心裏則不住腹誹:大庭廣眾的湊在一起咬耳朵,也不注意一下影響,還當著他這單身狗的麵秀恩愛,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季霆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一本正經的逗著月寧,“我可沒瞎說,你要不信,等改天得空了,我帶你去看。”
如意坊通往後堂門簾子上掛著一竄銅鈴,銅鈴“叮呤”一響,月寧就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一頭戴鏤空梅枝流蘇金釵,身穿白色雲錦妝花褙子,下配一條水紅色羅裙的圓臉婦人撩簾走了出來。
金掌櫃長的圓臉杏眼,身材微有些豐腴,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股少女沒有的嫵媚風情。
小六子在後頭向他們這邊一指,金掌櫃就抬頭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哎喲,季鏢師,真是稀客呢。”金掌櫃誇張的一拍手,做出一副久別重縫的驚喜模樣。若非她的話跟小六之前說的一模一樣,月寧還真會當她與季霆交情有多深呢。
大抵生意人都有這樣見人三分笑的本事,看著金掌櫃滿麵堆笑,搖曳生姿的款步走來,月寧也忍不住揚起嘴角,興致盎然的看季霆跟她交談。
季霆笑著衝金掌櫃抱了抱拳,“金掌櫃,生意興隆啊。”
“托您吉言,生意還馬馬虎虎。”金掌櫃一甩手上的帕子,臉上的笑意又盛了兩分,“聽小六說,您是來交繡品的?不知是幫哪幾家帶的?”
季霆客氣道,“馬家和姚家的幾位嫂子讓帶來的荷包等物,都在我這位侄兒身上,內子另有兩副繡品想讓金掌櫃給掌掌眼。”
季家給季霆買了個隻剩半口氣的媳婦的事兒,早就在福田鎮上傳遍了。
金掌櫃之前看到一旁戴著帷帽的月寧,雖猜到了幾分,卻也不好多問。此時聽季霆明確叫出“內子”二字,她這才笑著衝月寧福了福,道,“這位就是季鏢師新過門的媳婦啊,久仰大名,小婦人這廂有禮了。”
季霆衝夥計客氣的一抱拳,笑道,“我這腿已經不礙事了,勞煩小六兄弟擔心,季霆在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