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裏之前月寧丟下去的柴火棍已經燒了半截,火焰雖然不高,可缸口的溫度卻很燙。沉香沒敢讓秀樂拿火把往水缸裏戳,隻好把抱著的一堆火把全都轉移到秀樂懷裏,然後自己擼起袖子,抓著兩根火把,飛快的往水缸裏一戳就縮回了手。
纏了粗布的火把一頭,帶著火的油滴飛快的往水缸裏滴落,月寧驚的忙過去抓住沉香的手查看,“燙到了嗎?我看看。”
沉香笑嘻嘻搖頭,道,“小姐放心,我手快,沒被燙到。”
月寧將她的小臂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見真沒傷到這才放了心,等那火把上不再滾滾的往下滴油了,這才讓沉香把火把從水缸上移開,讓秦嬤嬤直接往裏倒灶膛灰。
“其它的火把,等火滅了再浸油吧,不然萬一燙著手,就不得償失。”
秀樂也被沉香方才火中取粟般的動作給嚇著了,覺的還是月寧說的辦法保險,便抱著一堆火把走到一邊去了。
一盆灶膛灰細細的灑下去,蓋在油麵和浮在油麵上的柴火棍上,那火一下就滅了。
可火雖滅了,水缸邊沿卻還極為燙手。
秦嬤嬤擱下木盆,轉身去把灶台上的兩塊抹布拿過來,讓沉香把手裏的火把轉交給月寧,她和沉香一人一塊抹布,墊著手連拉帶拽的合力把水缸往一旁挪了過去。
廚房的門本就沒有閂,水缸一移開,季霆就閃身進來了,隨著他進來的還有濃的刺鼻的血腥味。
站的靠近門口的月寧等人幾乎動作一致的捂鼻退後,然後齊齊皺眉打量著季霆。
秀樂捏著鼻子嗡聲嗡氣的叫嚷起來,“四叔,你身上沾了什麼呀,好臭哦。”
秀寧無奈的輕拍了下秀樂的後腦勺,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扯一邊再教育去了。這丫頭一開口就得罪人,偏偏還沒心沒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實在太讓人傷腦筋了。
月寧把手上的火把往季霆身前湊了湊,這才看清他一張臉上全是血,露在衣服外的雙手上也都是血,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濕透了,那衣角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整個人就跟才從血池裏爬出來似的。
想到那漫長的人狼之戰,月寧不禁擔心的皺眉,“剛才來了很多狼嗎?你有沒有受傷?其他人呢?受傷的人多嗎?”
“我沒事,不過有幾個來幫忙的鄉親受了輕傷,荀叔和健波已經在前頭給受傷的人上藥了,你不用擔心。”季霆伸手接過月寧手裏的火把,低頭柔聲問她,“你今天被嚇壞了吧?”
月寧偏頭想了想,笑道,“其實還好,就是狼推門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季霆就歎氣道,“是我不好,我一早就知道山上有野狼往山外來了,可最近事情一忙就給忙忘了。”
又跟月寧保證,“等晚些時候,我就跟馬大哥他們一起上山把這群狼給打了,以後保證不會再讓野狼跑下山來了。”
水缸裏之前月寧丟下去的柴火棍已經燒了半截,火焰雖然不高,可缸口的溫度卻很燙。沉香沒敢讓秀樂拿火把往水缸裏戳,隻好把抱著的一堆火把全都轉移到秀樂懷裏,然後自己擼起袖子,抓著兩根火把,飛快的往水缸裏一戳就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