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低頭,知道自己逾越了:“是,奴婢知罪。”
楚錦瑤敲打了玲瓏,然後就帶著新剪好的插花回他們夫妻二人的書房去。自從秦沂被皇帝禁足,他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待在這裏。
楚錦瑤親自把插屏前的花束換成新鮮的,玲瓏接過替換下來的舊枝,安靜地退下。隔間裏隻有他們兩人,楚錦瑤回頭看著怡然看書的秦沂,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來。
雖說寵辱不驚是好事,可是秦沂這些天的狀態,也未免太從容了吧。楚錦瑤現在都記得,當初在西內一個宮女的裙子剛剛著了火,秦沂就推斷這是小齊後的手筆,並且之後東宮還會被彈劾。事實證明,秦沂所料分毫不差。而如今,君臣猜忌、父子相殘這種事情雖然殘酷,可是並不難預料,光史書就記載了許多例。楚錦瑤都能猜到,秦沂做了這麼多年太子,真的是毫無準備便被免職了嗎?要知道杖庭事件的導火索,其實是秦沂自己當眾說出來的。
秦沂翻了頁書,眉眼不動:“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沒什麼。”楚錦瑤雖然搖頭,但目光還是很警惕,“我總覺得我又被你耍了。”
秦沂輕輕笑了笑,對楚錦瑤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你懷了孩子後倒是意外的機警多思,若他是個男孩,看來以後能給我省些事。別想這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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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沂雖然被“閉門思過”,但是楚錦瑤並沒有被禁,治宮權也依然在她手中。
前些日子秦沂主政,治宮權自然歸楚錦瑤所管,現在皇帝已經回來,論理楚錦瑤一個晚輩繼續掌管著後宮大權非常不妥。畢竟隻有皇後才有治宮權,即使皇後不在,淑妃、麗妃這種宮妃才是有資格協理六宮的人。
皇帝沒有一並剝奪楚錦瑤的治宮權,這就說明,皇帝還沒想趕盡殺絕,東宮也有翻身的機會。
楚錦瑤聽到宮人稟報,去坤寧宮處理小齊後的遺留事務。小齊後的死因至今還是一個迷,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沒有查明白。
楚錦瑤到了地方,卻意外地看到一個人。
“陛下。”楚錦瑤斂衽給皇帝請安。
皇帝遣散隨從,一個人負手站在坤寧宮的主殿,對著空蕩蕩的宮殿,不知道在追思什麼。
皇帝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來人是楚錦瑤時,皇帝似乎歎了口氣,又回過頭,繼續看著華麗又空洞的殿宇。
楚錦瑤不由想,皇帝方才,是期盼誰在喚他呢?是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的小齊後,還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同樣在這座宮殿結束生命的大齊後呢?
不得而知。
楚錦瑤等了一會,發現皇帝沒有挪位的打算,隻能小聲提醒:“陛下,妾身還得整理穆懷皇後遺物,整理坤寧宮,您……”換個地方緬懷吧,不要耽誤了她辦正事。
皇帝大概沒想到,當了二十四年皇帝,有朝一日會被人嫌礙事。但是今日他生出許多感慨,這種話沒法對臣子說,沒法對太監說,也沒法對妃嬪說,正好現在楚錦瑤來了,皇帝就將這些心裏話倒了出來,也不管楚錦瑤有沒有在聽。
玲瓏低頭,知道自己逾越了:“是,奴婢知罪。”
楚錦瑤敲打了玲瓏,然後就帶著新剪好的插花回他們夫妻二人的書房去。自從秦沂被皇帝禁足,他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待在這裏。
楚錦瑤親自把插屏前的花束換成新鮮的,玲瓏接過替換下來的舊枝,安靜地退下。隔間裏隻有他們兩人,楚錦瑤回頭看著怡然看書的秦沂,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來。
雖說寵辱不驚是好事,可是秦沂這些天的狀態,也未免太從容了吧。楚錦瑤現在都記得,當初在西內一個宮女的裙子剛剛著了火,秦沂就推斷這是小齊後的手筆,並且之後東宮還會被彈劾。事實證明,秦沂所料分毫不差。而如今,君臣猜忌、父子相殘這種事情雖然殘酷,可是並不難預料,光史書就記載了許多例。楚錦瑤都能猜到,秦沂做了這麼多年太子,真的是毫無準備便被免職了嗎?要知道杖庭事件的導火索,其實是秦沂自己當眾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