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偏頭輕聲問了周一楓一句甚麼,周一楓一臉得意欣喜的回答後,兩人便在仆人擁簇下離去了。
周一楓回頭,挑釁的朝李饒做了個鬼臉,把李饒氣了個七竅生煙。
然而江小瓷目光相隨掛念之人,卻頭也不回。
江小瓷一顆心如墜冰窖,寒了四肢百骸。她想,她那會的臉色定是蒼白的可怕,以至於回頭去看李饒的時候,她嚇得對周一楓的破口大罵都止了,哆嗦的看著她。
“饒饒,他們,是誰?”
她的聲音艱難的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得,卻固執而倔強的問了出來,眼眶充血,心是空洞洞的。
李饒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
“那個女的,是當朝三公主,老討厭了,越長大越討厭。刁蠻任性目中無人,還無恥!姐妹們約好了一起出來玩,她倒好,玩完了回去轉頭就把小姐妹們賣了,你說說,討不討厭?”
可見李饒對周一楓是真的深惡痛絕,數落起來手舞足蹈,那叫一個情緒激動,但這些都不是江小瓷關心的。
“那,那個男的呢。”
她在心底藏著最後一絲期望,那個人,也許並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周一寧,隻是恰好長得像而已。
“啊,他嘛。”李饒好似頗為忌憚的樣子,左右看了一圈,才把江小瓷拉到角落裏,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
“那個是鷹王世子,名字叫周一寧,十幾歲的時候就被送到戰場上去了,前幾日才接回來。不過啊,我聽我娘親說,另有秘辛!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啊,妄論皇家成員可是大罪!”
江小瓷有些好笑,這個年紀的少女,果然不分時代,都一個樣,帶那麼點天真無知,熱愛八卦,她於是信誓旦旦的點頭答應了。
李饒才又接著道:“據說平城一戰,世子殿下便失蹤了,直到上個月王爺病重,才秘密派人找了回來。
我還聽說啊,剛找回來的,這世子殿下癡癡傻傻的,是個瘋子!一直叫著嚷著要回家呢。不過鷹王爺是什麼人?自然有手段治好他的病!”
果然,是他!
江小瓷隻覺心頭堵了棉絮一般,喘不過氣來,想要放聲大哭,卻半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管周一寧認不認她,她都為李饒方才那番話痛的鮮血淋漓。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時周一寧心裏是多麼的害怕,麵對未知的一切,肯定是哭著要娘子,要回家。
可她卻他一個人承受了這一切,直到變成現在這般冰冷無情的模樣,他的心裏,該是怪她的罷?
李饒被江小瓷的反應嚇了一跳,忙扶住她給她拍背順氣:“這些事可都是因為我娘和蓮姨相熟,我才得以知道的,小瓷姐姐,你萬不可告訴別人啊。”
蓮姨,便是今日在府中見到的一品誥命夫人。
江小瓷隱約記得,她叫唐蓮,是禮部尚書的夫人。
果然,這些個貴人圈子裏,哪有什麼秘密,傳到最後,天下皆知。
話畢,偏頭輕聲問了周一楓一句甚麼,周一楓一臉得意欣喜的回答後,兩人便在仆人擁簇下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