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於是有了現在這出。
江小瓷看著眼前張揚的少女,沒有多費力的就在記憶裏找到了對應的身影。
那個她永遠也忘不了的午後,那個令她痛徹心扉的地方。
她的丈夫,對她冷眼旁觀,裝作不認識。而這個嬌豔的少女,據說是當今三公主,親熱的挽住了周一寧的手臂,然後離開了她的視線。
那被強行壓下的鈍痛,又在胸膛中叫囂著要死而複生。
江小瓷垂了眸,從眼角都眉梢都透著譏諷冰冷。
看這情形,她也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可笑的是,她,周一寧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有一天,會被別的女子以質問小三的姿態攔在路上。
周一寧,你負我!
江小瓷在心底如是想著,然後抬起頭,笑容燦爛。
“三公主殿下,原來是您找民婦啊,民婦真是受寵若驚。早說是三公主殿下,民婦定然不會拒絕的……唉,不知公主殿下有什麼事?”
江小瓷嗓門很大,三公主這個稱呼一出,很快就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許多人指指點點著,竊竊私語著,在一旁圍觀。
不管在什麼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吃瓜群眾。
江小瓷笑眯眯的,滿意的看著自己故意造就的成果。
這麼多人,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她怎樣?
周一楓果然氣的咬牙切齒,同時也收起了對她的輕視,看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人,心機頗為深沉。
眾目睽睽之下,即便她是公主,也確實不敢怎麼樣。
事實上她出宮都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事情鬧大了,讓皇帝知道,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於是周一楓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憋屈過的,擠出一抹笑:“本公主有些事,想私底下和你聊聊,江姑娘,不知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和笑麵虎,有時候是一氣相通的。
有些人越是笑,越是能把你氣個半死。
江小瓷無疑是此中翹楚。
她笑的燦爛陽光,仿佛三公主殿下是她闊別重逢的摯友,然而口中卻是清晰的吐出三個字:“不方便。”
周一楓畢竟是從小被眾星捧月著長大的公主,心機再深也沒有人公然這麼拂逆過她,當即臉色就變了。
氣的發抖,指著江小瓷,咬牙道:“你,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遠遠看來,沒聽到兩人在說什麼的話,便隻能看到,江小瓷自始至終笑的溫和有禮。
而三公主殿下瘋狗一般咄咄逼人。
江小瓷也隻把對方當成亂吠的瘋狗,這才能淡定的用這種態度反擊。
“民婦聽不懂公主殿下在說什麼,民婦歸家途中,殿下不由分說的攔著民婦,民婦也確實不方便。怎麼這如何就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大周律法上可寫了?民婦請公主示下,好解民婦的惑。”
江小瓷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天真,句句屬實,卻又句句在訴說三公主的嬌縱無禮。
圍觀群眾雖不敢指責當朝公主,卻也私下小聲議論開來了。
無非是這位公主平素裏的光榮事跡。
越想越氣,於是有了現在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