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拿不準這位爺是什麼心思,一時不敢上前去獻殷勤,順著男子的視線看過去,那隻是偏遠小城裏再普通不過的一隊車馬而已。
士兵滿臉疑惑,最後狗腿的湊到男子跟前:“世子殿下,這車隊可是有什麼問題?要不要小的去攔下,下……”
後麵的話,如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再不敢說出來了。
士兵麵如死灰,惶恐的噗通一聲跪下。
隻聽見方才涼涼的撇了他一眼的世子殿下,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往後這隊馬車,進城不準有任何刁難。”
若是有熟悉世子殿下的人在,會發現世子殿下黑若夜空的眸子裏,藏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哀。
隻可惜這京城偌大,他不過是一個突兀的闖進來的過客,又怎麼會有懂他的人呢?
周一寧的目光哀傷的追隨著馬車走遠。
娘子,連你也看不出來,我有苦衷麼?
已經行出十幾裏路遠的江小瓷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一臉莫名,聽到馬車外魏忠關切的問她可是著涼了,搖了搖頭。
有些時候,你越心急,越是會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如來的路上,她一門心思想找到周一寧,用心急如焚來比喻也不為過,於是覺得進京的路長的望不見盡頭。
然而回去的時候,看著窗外的景致匆匆而過,心底一片寧靜,時間卻很快就過去了。
兩日後,江小瓷回到了陵城。
一切似乎都還是老樣子,車隊在望月樓停下,望月樓生意依舊火爆,還沒到吃飯的點,已然座無虛席。
江小瓷累散了一身骨頭,此刻最想的是找到床鋪,倒頭就睡。
但她還是先安頓好了車隊的工人,有條不紊的處理好了一切事宜。
然後有夥計跑過來跟她說,魏掌櫃的有請。
好個魏思,掐準了時間不讓她休息的是吧!
即將見到好友,江小瓷的心情也明媚了起來,嘴角微勾,雖在嫌棄著,臉上的笑容卻是真誠的開心。
這些日子魏思並不比她輕鬆,要在江家醃菜店和望月樓兩頭跑,尤其是她留下的原材料剩的不多了,醃菜的製作眼看著就要無法進行,更是讓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當然,以魏掌櫃的的優雅,這份焦急,也隻是相對而言,看上去魏掌櫃的依舊悠然閑適,風度翩翩。
一路風塵仆仆的江小瓷就顯得狼狽多了,推開門,看到魏思正優雅品茶,便笑道:“魏老板,多日不見,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魏思朗聲大笑,招呼她坐下,一杯未加鹽餅的茶湯,濃淡恰到好處的遞到了她麵前。
舟車勞頓後,整個人陷進軟綿舒適的凳子裏,再捧著一杯熱茶。
嘖,一身的疲憊都似這茶上煙霧彌漫的熱氣給蒸散了似得。
江小瓷舒服的隻想一聲喟歎,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魏思啊,不愧是老狐狸,太會過日子了。
江小瓷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就那麼睡過去了!
守城的士兵拿不準這位爺是什麼心思,一時不敢上前去獻殷勤,順著男子的視線看過去,那隻是偏遠小城裏再普通不過的一隊車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