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笑著點了點頭,眼光往他們坐的桌子上一掃,大概理出了一個脈絡。
桌子上,一隻蒼蠅混在油湯中,確實是怪惡心的。
“這位小兄弟認為我們望月樓的菜不幹淨?”
“嗬,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這麼大一隻蒼蠅,你們望月樓白瞎了這麼大的名氣了,居然給客人上這種菜?要我說,比起隔壁的摘星樓,真是垃圾極了!”
摘星樓?魏思眉梢一挑,不動聲色的和江小瓷對視了一眼。
嘴角噙著的笑愈發和煦:“小兄弟說話可要講證據,我望月樓開業至今,品質如何,熟客們都再清楚不過,一直不曾出現過什麼問題,怎麼你們今天就吃到了蒼蠅呢?”
少年肯定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一下子就慌張了,語氣便有些強詞奪理的味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我們自己把蒼蠅放進去來陷害你們的不成?你,你這分明是店大欺客!我呸,什麼陵城第一酒樓,不過如此!”
義憤填膺的少年,滿以為自己這番話會引來食客們的共鳴。
沒曾想,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探出身子來看熱鬧的食客,都一副冷漠的看熱鬧的姿態。
他心底更沒底了,頻頻看向自己的師兄。
魏思淡淡一笑道:“小兄弟誤會了,在下並沒有那意思,隻是在就事論事而已。”
話是對著少年說的,魏思卻始終看著那個執劍的青年。
很顯然,主事的是此人而非少年。
執劍青年抿了口冷掉的茶,另一隻手拂在放在桌上的劍上,緩緩開口了。
“魏掌櫃的,誠如您說的,貴店沒必要在這種細節上自砸了招牌,我們過路的客人,也沒必要故意鬧事。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想必大家都不樂意看到,但卻是事實。”
江小瓷輕輕的笑了。
魏思很配合的和她一唱一和:“江掌櫃的,您又笑什麼?”
江小瓷悠悠的看了執劍青年一眼,笑道:“我笑這位少俠好生了得,在陵城似乎從未見過少俠呢?”
執劍青年指節無意識的摩挲著劍鞘,麵無表情道:“在下隻是路過,第一次來陵城。”
“第一次路過便知道魏掌櫃的的名字,還知道摘星樓?少俠果然是江湖人啊,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圍觀的食客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顯然,熟客都相信望月樓,一開始對這一桌人的鬧事,都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
現在江掌櫃的這麼一說,誰還聽不出來,江掌櫃的是在諷刺二人故意鬧事?
青年那桌還有一個黃衣女子,一直不曾說話。
待江小瓷開口了,才冷冷的瞥了江小瓷一眼,森冷如吐著信子的毒蛇。
“陵城統共這麼點大,我們師兄弟的進城,打聽打聽,有甚麼出名的酒店人物,想知道並不困難吧?江掌櫃的。”
江小瓷緩緩勾了勾嘴角,看著對她敵意莫名的女子,心道:“有點意思。”
她也沒長的如何紅顏禍水啊,怎麼盡招惹些看她不順眼的女人?
魏思笑著點了點頭,眼光往他們坐的桌子上一掃,大概理出了一個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