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正義歌”,至今在人們心中激蕩。吳宏權在小學課本上就學過“正義歌”,他為家鄉有這樣一個英雄而感到驕傲。後來,念的書多了,他心中的英雄也就漸漸地多了起來:黃繼光、董存瑞、邱少雲、雷鋒、王傑、蔡永祥……他喜歡看書,看英雄的故事,在他幼小的心靈裏就有了對英雄的崇拜。吳宏權出生於農家,他深知農民的甘苦,從勤勞儉樸的父母身上秉承了農民艱苦樸素、無私奉獻、任勞任怨的美德。兄妹7個,9口之家,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父親是條硬漢子,從沒有被生活的重負所壓垮,用他那堅強的臂膀支撐著一個貧困潦倒的家。父親沒有文化,可他懂得什麼是國,什麼是家,在國家需要的時候,他先後把兩個兒子送到部隊,從來沒拖過兒子的後腿。二哥吳宏偉,1973年入伍,1978年退伍。次年,中越邊境燃起戰火,在父親的鼓勵下,他毅然決定再次報名參軍,並誌願到前線作戰。那時,他剛剛結婚,還沒有度完蜜月。哥哥義無反顧地走了,吳宏權至今還記得那個分離的場景,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哥哥從前線回來,給他講了那永遠也講不完的故事,從那些故事裏他讀懂了誰是新一代最可愛的人,也就此萌生了一個偉大的人生目標:長大了當一名軍人,在血與火的戰場上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1980年,吳宏權實現了自己的夙願,那年冬天,他穿上了軍裝。
“兒啊,當兵就要當一個好兵。”
送別時,父親這句樸實的囑托至今還掛在他的耳邊。第一次走上訓練場,他看到的是一行醒目的標語:當兵不習武,不算盡義務,武藝練不精,不算合格兵。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這就是軍營男子漢的氣魄,他喜歡這兩句格言式的口號,把它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他個頭小,身體素質差,初上訓練場,單杠上不去,投彈隻有20米,和新戰友之間有明顯的差距。他懂得苦練出精兵的道理,刻苦學習,刻苦訓練,在年終的軍事業務考核中取得了全優的好成績,當年,他被中隊評為執勤能手、訓練標兵,榮立三等功一次。當兵第二年,領導決定調他到炊事班養豬。領導出於“整體建,全麵上”的考慮,怕後勤兵拖了中隊軍事訓練的後腿,才決定讓他這個訓練標兵去喂豬。吳宏權一時想不通,可他無條件服從。那一年他養了兩頭母豬,20頭肥豬,為中隊創收5000多元。養豬是個苦差事,又髒又累,吳宏權不怕髒不怕累,把豬養得膘肥體壯,把豬圈打掃得幹幹淨淨。來這裏參觀的百姓們誇讚說,小吳打掃得豬圈幹淨得可以住人。當兵第三年,因工作成績突出,領導推薦他進教導隊幹部集訓隊接受培訓,培訓結束後,他取得領導的信任,留校當了司務長。那一年,他帶領炊事班養豬種菜,大力發展農副業生產,為教導隊創收一萬多元,他本人被總隊評為司務長標兵,再次榮立三等功。
提幹後,他工作崗位多次變換:司務長一管理員一助理員一中隊長一股長一大隊長一副處長一副支隊長,在每一個工作崗位上,他都以出色的工作成績在本職崗位上畫一個圓滿的句號。英雄情和大多數軍人的婚戀一樣,沒有卿卿我我的纏綿,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閃電式”的結合後,便是兩地分居的守望,長相思不相見的等待。吳宏權和妻子陳紅桂的婚戀也屬於這一種。可這畢竟是一種緣分,這緣分出於對軍人的仰慕和信賴。陳紅桂原在株洲一個叫朱亭的糧店工作,糧店很小,顧客也不多,來這裏光顧最多的是一位軍人,小夥子眉清目秀,氣宇軒昂。他來得多了,時間長了,這裏的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駐地武警中隊的司務長,名叫吳宏權,大家都親切地稱他小吳。那年,他為中隊養了200頭豬,經常來糧店裏買米糠,那年月,買米糠要領導批條子,超“計劃”購買少不了要磨嘴皮子。嘴皮子磨多了,增進了了解,加深了信任。
“小陳這小夥子咋樣?”那天,店領導悄悄地征詢陳紅桂的意見。姑娘擇偶的目光是挑剔的,她是遠近聞名的靚妹,身邊圍聚著不少的愛慕者。說不清是讓那身軍裝迷住了,還是自己挑花了眼,那次,她悄然打開心扉,讓那個“綠軍裝”闖入情感的大門。他們就這樣相識了,相戀了。他們愛得刻骨銘心,又愛得躲躲閃閃,他們盼望著能天天見麵,見了麵又如同陌路人一般。他們若明若暗地相戀了半年,那個“綠軍裝”的身影突然間消失了。吳宏權調到長沙工作,他們的戀愛也因此拉長了“戰線”。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陳紅桂理解軍人,也更加珍視這份愛情。從此,他們鴻雁傳書,把所有的情和愛濃縮於那個小小的信封。1987年建軍節,這是他們共同選擇的結婚的日子。婚禮分兩半場舉行,上半場在妻子的工作單位一朱亭糧店,下半場轉移到部隊。婚禮簡樸而不失莊重,傳統而又不失熱烈。婚禮結束後,吳宏權陪妻子回老家度蜜月,領導給他批了一個月的結婚假。對於新婚夫妻來說,一個月的婚假不算長,可那一個月的不算長的婚假,吳宏權隻陪新婚的妻子一起待了10天。
“紅桂,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可總覺得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