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劉大俠”傳奇(1)(1 / 3)

第一回:認“賊”從師入黑道鷸蚌相爭“師”成囚山東有個文登府,倚山傍海,風光秀麗,以“聖經山摩崖石刻”而著稱。文登臨海,天時地利,這幾年“發”了,老百姓的錢包鼓了,生活觀念變了,就連城裏人玩的洋玩意兒這裏也不鮮見。每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冷飲廳情侶對對,卡拉廳座無虛席,人們盡情地享受著現代生活的情趣。在一對對柔情蜜意的情侶背後,在熙熙攘攘湧動的人流中間,一隻黑手悄悄地伸向人們那脹鼓鼓的錢包。我的錢包丟了!是誰偷了我的錢包!被盜者驚呼著跑向公安機關,不出一個月,公安局長案頭壓了幾十宗盜包案。再也不能等閑視之了,為難之際,於局長突然想到一個人一一劉新茂。

“於局長,您找我?”一大早,劉新茂來到公安局長辦公室。

“是我找你,先請坐。”

局長起身倒水遞煙,“今天交給你一項特殊任務。”

劉新茂聞聽“特殊”二字,精神為之一振。感覺告訴他這是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與犯罪分子打了十幾年交道,大案、要案、疑難案偵破了不少,這一回該是什麼特殊任務?頂頭上司的信任使他產生了躍躍欲試的衝動。

“什麼特殊任務?”

“先瞧瞧這個。”

局長沒有直接布置任務,卻把一大摞卷宗推給丁舊父了劉新茂。劉新茂打開卷宗,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在眼前跳動:2月1日,漁民張成吾在文登集被掏包,掏走人民幣1500元。同一天,文登集,2名婦女被偷走人民幣800元。2月4日,農民李小林在飯店吃飯,被小偷扒走人民幣600元。2月8日,學生林小玉在服裝店購物被掏去人民幣1000元。眼下臨近春節,小偷的活動日趨猖獗,不出一個月,幾十起偷竊案,金額上萬元,直鬧得人心惶惶。更令其憤慨的是,小偷竟然太歲頭上動土,偷到了警察頭上。上個月,老爺子上街買菜,菜沒買回來,身上的200塊錢被偷了個精光。

“瞧你們這些警察,連老子都讓人偷了,滿大街是小偷,你們一個也抓不著。”

老爺子回家後衝兒子發了一通牢騷,劉新茂憋了一肚子火,一句話也說不出,臉紅一陣紫一陣地發燒。劉新茂心情沉重地合上卷宗,抬眼望望局長,差不多領略了這“特殊”二字的含義。

“近段時間盜竊案陡增,局黨委研究決定,成立反扒隊,集中專項打擊,你算一個,有困難嗎?”於局長用信賴的目光盯著眼前這位身經百戰的部下,用探詢的口氣問。

“沒有困難!”劉新茂信心十足地回答。抓小偷,夠刺激的。受領任務第二天,劉新茂換上便服,帶上手槍、手銬、微型電警棍,不露聲色地來到文登集。好一個文登大集,買的、賣的、看的、逛的,把個十裏長街擠得水泄不通。劉新茂在比肩繼踵的人群中穿行。

“露一手”的時候到了,眾目睽睽之下,生擒盜賊,也顯顯咱武警的威風。起初,他這樣想。偌大個文登集,大街小巷他轉了個遍,奇怪?怎麼一個小偷也沒碰到。一天,兩天,整整一個月,他每天雄心勃勃去趕集,每天又帶著疲憊和失望歸來。一個月裏,市局幾乎每天都受理偷竊案,為何自己連個小偷的影子也撞不著?作為武警,作為反扒隊隊員,此刻,他倒像一位被當場捉住的“小偷”,羞愧得無地自容。夜深了,劉新茂翻來覆去睡不著。小偷公然在警察鼻子底下猖獗,豈不是在和我們宣戰?逮不住耗子的貓算什麼好貓?小偷頭上沒有標誌,如何去發現?看來反扒也是一門學問,這門特殊的“學問”該到哪裏去學,到哪裏去問,他陷入了茫然。

“劉新茂,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那天剛上班,於局長又召見劉新茂。放下局長的電話,劉新茂心裏七上八下直翻騰。這些天,劉新茂一直躲著局長走,當了一個月的反扒隊員,一個小偷沒抓著,該向局長說什麼呢?說小偷太狡猾?說自己無能?說自己辭職?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隻得硬著頭皮去挨“克”。劉新茂忐忑不安地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局長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出現了一個不該在這裏出現的特殊客人。

“劉參謀,這是我給你請的一位‘老師’,過來認識一下吧。”

局長起身打招呼。是他?老扒手孫顯成,不用介紹早就認識。局長這是開的什麼國際玩笑,劉新茂心裏暗想。

“孫顯成,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從今天起,配合劉參謀上街抓小偷,表現好嘛,可以立功減罪。”

局長向孫顯成交代政策。

“是,局長放心,立功贖罪,爭取政府寬大處理。”

孫顯成俯首承諾。不是冤家不聚頭,偏偏“認”了這麼個老師,劉新茂打心眼裏覺得別扭。孫顯成,文登城關人,從小無父母,是個地地道道的“浪子”,14歲從師學偷,16歲另立門戶,已有20多年盜齡。其間“栽”過兩回,以後不再拋頭露麵,廣收“弟子”,坐山吃供。弟子上百,形形色色,收武警當學徒,這還是頭一回,起初,孫顯成心裏也有點發毛。不幹,顯然交不了差,幹吧,在文登這一畝八分地,滿眼是自己手下的小兄弟,如何下得了手?孫顯成心中自有算計,自己吃的是這碗飯,把弟兄們的飯碗都砸了,誰來管飯。一連趕了幾個集,他睜隻眼閉隻眼,一無所獲。看來這小子耍滑頭,要給他來個下馬威。

“孫顯成,看來你是不老實,如果再不玩真的,小心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