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進軍你們中國的股市,感覺特別的刺激。”伊克維斯改用更蹩腳的中文說,“聽說石先生和陳先生是好朋友,有沒有內部消息,透露透露?”
石晉樓當然知道陳先生是指陳楚硯。
他的嘴角依然是那個弧度,也恢複中文:“我哪有什麼內部消息?就算陳先生現在在這裏,也是相同的答案。再說股市又哪有什麼真正的內部消息呢?世界各地的股市都一樣,所謂的‘內部消息’也大多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您能聽懂是什麼意思嗎?”
伊克維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搖搖頭,又改回英文:“石先生,我和李先生是老夥計了,聽他的朋友介紹說,你是一位很厲害的人,兩年前他和你共同投資過一部電影,後來又合作過幾次,他說你在很多領域的眼光和作風都非常的獨到狠毒。我是不太懂你們這邊,估計你們——”
話音未落,石晉樓的手機便“叮——”的一聲。
“抱歉。”石晉樓打開手機一看,正是林歲歲發給他的短信:
“——你在工作嗎?我已經結束工作了……我等你回家。”
幾乎是在閃電之間,石晉樓便結束了和伊克維斯的短暫見麵,接下來的一個會議也被他順理成章的取消了。
石晉樓飛車回家,將車子停到了花園邊。
剛一走下車,他就覺得很多回憶像膠片電影一樣飛快地閃過。
石晉樓走過庭廊,走進別墅。
他稍微愣了一下。
往常他一回家,別墅外的保鏢們和別墅裏的傭人們都會熱情地招呼他,可今天卻不見一個人影。
隨即,他便意識到,那些人可能被林歲歲暫時遣走了。
石晉樓換了脫鞋後走進了一樓的客廳,透過又大又寬的玻璃門,他可以看到林歲歲站在一間堆滿鮮花的陽房裏,手上拿著一把工藝剪刀在笨拙地插花。
她竟然能將注意力從兒子轉移到插花?
不可思議!
石晉樓稍微走近了一些,才注意到剛剛被視角擋住的地方已經擺了好幾個成品了——不論是從專業的角度還是從審美的角度,那些都不能稱為是“好作品”。
他慢慢地拉開了陽房的玻璃門。
林歲歲轉頭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將手上最後一束白玫瑰插進花泥裏。
她問道:“怎麼樣?”
插花而已,無傷大雅的東西,石晉樓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很好。”
林歲歲在旁邊的水盆中涮了一下手,甩了甩水珠,走到石晉樓的麵前,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將他拉到擺放各式各樣插花作品的玻璃桌邊。
石晉樓有些不是滋味地問道:“兒子呢?”
“我把他送去爸爸媽媽家了,他們想孫子——”
林歲歲拿起桌麵上的一支尚未被修剪的紅玫瑰,然後她轉過身靠在花桌邊,與石晉樓麵對麵站著——她抬起一隻手搭在石晉樓的肩膀上,一下子將他拉近,而另一隻手則拿著那支花慢慢地、曖昧不已地在石晉樓的臉頰上輕輕劃動。
“而我,想你……”
花瓣柔軟且微涼的觸感,以及現在的一切,對石晉樓來說並不是很陌生的——
林歲歲用十分低沉的聲音撒起嬌來:“老公,我想學插花,你來親自教我~”
仿佛有煙花在石晉樓的腦海中炸開!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林歲歲。
林歲歲的雙臂輕輕搭在石晉樓的肩膀上,手中的那支花還調皮地劃著石晉樓的頸後。
兩個人就靜靜地對視——
幾秒鍾的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
林歲歲輕輕笑了起來,趁著石晉樓沒注意,又偷偷啾了一下,然後就像成功偷吃了糖果的幼稚鬼一樣嘻嘻笑個不停。
石晉樓:“…………”
“老公,對不起,兒子明明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可我似乎本末倒置了——”林歲歲又湊近了石晉樓,就近乎是臉貼臉了,她輕聲細語地說:“自從兒子出生之後,我把你冷落了是不是?你最近一直很不開心,是不是?”
“…………”石晉樓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林歲歲,過了許久他才說,“我一度想穿越回去,打死那個沒做防護措施的自己!我不搞出那個臭小子,也就沒今天這些事了。”
林歲歲乖乖地躺進石晉樓的懷中,嘿嘿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