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娃記③(2 / 3)

“…………”石晉樓預感到嚴磊和安安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才會在電話裏都洋溢著歡快的因子,“好了,嚴總,你特意給我打個電話就為了這點事嗎?”

嚴磊“嗯?”了一聲,“那你覺得還有什麼事?”

“…………”既然對方暫時不願意說,石晉樓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興趣,“那好吧,我沒有時間和你插科打諢了,手頭很忙的,晚上再接著聊。”

“嗯。”嚴磊說,“晚上我開車去接你。”

“你親自開車來接我們?”石晉樓笑了,“好啊,恭候。”

***

嚴磊準時在六點鍾驅車抵達。

石晉樓同時從大樓裏走了出來。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衝嚴磊點了下頭後,石晉樓將目光投向端坐在後座的林歲歲和安安。

原來嚴磊和安安先把林歲歲給接了出來。

石晉樓自然地對林歲歲微微一笑。

安安立刻開始起哄:“哎呦哎呦哎呦~”

林歲歲臉頰微微泛紅,有些小害羞地對石晉樓眨了下眼。

安安起完哄,便跟石晉樓打招呼:“有段時間沒見啦,石老板!”

“是啊。”石晉樓簡單的回了一句,便坐進車裏,扣好安全帶,就聽嚴磊在一邊調笑道:“石老板現在嬌妻麟兒、幸福美滿,哪有時間搭理外人?!”

石晉樓忍不住輕笑一聲,“對,我就是嬌妻麟兒、幸福美滿!如果你羨慕嫉妒我的生活,你也可以啊,好歹你現在也占了‘嬌妻’。”

嚴磊氣得咬牙切齒,一手轉著方向盤,一手揮舞著作勢要打石晉樓。

“開車呢,小心點,不要鬧!”安安的架勢十足,口氣很嚴厲。

嚴磊立刻收了手,一臉嚴肅目視前方,專心致誌地開車。

林歲歲忍著微微的笑意輕咳了三聲,半玩笑半認真,“嚴總啊,見到你,我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那當然。”嚴磊笑了一下,“就像你和老石不也是一樣?”

石晉樓抬眼望向反光鏡——不偏不倚地和林歲歲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兩個人用反光鏡暗搓搓地互相表達了一番愛意。

“前幾天聽我助理說前麵那條路新開了一家餐館,魚頭鍋的,去嚐嚐吧,正好就近。”嚴磊頭,自然而然地詢問林歲歲,“我做東,怎麼樣,石太太賞個薄麵?”

林歲歲抿唇淺笑:“好啊,我吃什麼都行,主要看你們的。”

***

嚴磊的奧迪轎車與他們要去的餐館畫風別提有多麼的格格不入——石晉樓輕攏眉心注視著車窗外小餐館的牌匾和半敞開的玻璃門上豔紅色的膠字,又透過擦得透亮的車玻璃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走錯後,啞口無言了……

“嚴磊!你相信這種五毛飯店能做出什麼極品美味的魚頭鍋?!”

嚴磊的表情也非常微妙。

“你們兩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懂不懂什麼叫不可貌相?”安安深明大義,“我賭這家肯定有讓你們刮目相看的味道。”

林歲歲幫腔:“就是就是……”

石晉樓和嚴磊對看一眼——既然都來了,而且林歲歲和安安都那麼說了……

唉……

“夫人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因為附近沒有停車位,他們隻好將車停在略有些距離的超市停車場,四個人步行了三四分鍾才到小餐館,齊頭走進。外表其貌不揚的飯店,內部卻別有洞天——香氣撲鼻惹得人饞蟲直鬧,等桌的人們擠滿於狹窄的前廳。

石晉樓端來兩杯橙汁,給坐在前廳角落的林歲歲和安安一人一杯,拉過一把椅子放在嚴磊旁邊,剛坐下就聽安安問道:“石老板是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

林歲歲也好奇,她伸出一隻手指:“我覺得肯定沒有!”

石晉樓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框,輕輕牽過林歲歲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你該不會是電影小說看多了,以為像我和嚴磊這種有點家境的,都是目下無塵,一輩子沒坐過公交車的人物?”

林歲歲笑著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大概……從我和你在一起之後,沒見過……”

“不過,你還別說,”石晉樓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超級欠揍的話,“我還真沒坐過公交車——”

接著他補充道:“當然這並不代表高逼格,隻是沒有機會,我和嚴磊以前也沒少半夜大排檔擼串喝酒啊。”

“這倒是,念書那會兒,十幾年前了吧?大排檔滿滿都是回憶啊!”嚴磊揚了揚眉梢,“世界杯、歐錦賽、歐冠,一群人在一起邊看邊罵,太有氛圍了,旁桌要是有個意見相左的指不定還得打一架,反正就是年少輕狂專治各種不服……現在回想還真是一點氣質都沒有啊!”

林歲歲:“…………”

恕她直言——她真的幻想不出來石晉樓十幾年前在大排檔和人打架的樣子……

“不過年輕那時候,要什麼氣質?不耍酒瘋就不錯了。”嚴磊叼著香煙,對腳步匆匆的侍者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要煙灰缸。

半分鍾後就有一位侍者送來一個青色玻璃製煙灰缸,嚴磊將煙頭壓住彈了彈。

“不要聽他們講那些掉價的‘黑曆史’了!”安安拉住林歲歲,“走啊,我們去前麵看魚,我看那個魚缸裏好多魚。”

“好啊!”林歲歲將橙汁放進石晉樓的手中,跟著安安站了起來,“烤魚是不是隻有黑魚和草魚呀?安安你喜歡吃什麼……”

“夫人團”走遠了。

嚴磊抽了一口煙,在吵鬧的小餐館裏飄起低沉的聲音:“你知道陳家最近的動靜嗎?”

“我想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了,”石晉樓稍微停頓了一下,“前一陣子確實接到了一個似乎很燙手的單子。”

嚴磊往石晉樓耳邊湊的更近,“是他嗎?”

石晉樓看了嚴磊一眼,稍稍一抿唇角。

嚴磊對石晉樓各種小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他可是楚硯的親叔叔,他這個動作就是在往外疏散私人財產,這是要和楚硯搞分裂嗎?而全世界那麼多合夥人,國內優秀的就不少,為什麼偏偏又選上你呢?他們明知道我們和楚硯的關係!實在讓人揣摩不完,我都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