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卿被他掐住,臉色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爆的老高,雙眼漸漸泛起,就連舌頭都已經伸了出來,雙手在地上不住摸索,忽然間手邊一疼,似乎抓到一塊石頭,急忙抓了起來,揚手砸在丘護衛的腦門上!
砰!丘護衛額頭被重重砸到,一股鮮血順著鬢角流了下來,雙手再也按不住,曹宗卿趁勢一腳將他踢開,雙腿在地上蹬著,蜷縮到牆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容易緩了兩口氣,衝著韓風喊道:“冤有頭債有主,我曹宗卿隻不過是奉命行事,你若是有本事,殺去東宮啊……怎麼說,細作司我做主,你若是殺了我……”
話還沒有說完,丘護衛擦掉眼角上的鮮血,又是一個猛撲上來,伸手抓住曹宗卿的耳朵,奮力撕扯。區區一片耳朵,哪裏吃得住一條漢子的硬扯,轉眼間,耳邊就被撕裂,鮮血順著臉龐不住朝下流……曹宗卿疼的連聲大叫,捏緊了拳頭在丘護衛肋下接連打了幾拳。
丘護衛咬緊牙關,忍著劇痛,手腕一翻,將他那片耳朵撕下,轉身勒住了曹宗卿的脖子,一拳重重打在曹宗卿的太陽穴上。
一瞬間,曹宗卿頭昏眼花,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隻是下意識屈起手肘,奮力朝後方撞去。曹宗卿也不是一個文弱書生,一肘子下去,哢嚓一聲輕響,顯是丘護衛的肋骨斷了一根,斷骨刺入肉中,劇痛無比!
“你死了最好……”丘護衛喘著粗氣叫道:“老子不能死……”
曹宗卿嘶啞著嗓子尖叫道:“別傻了……韓風不會放過你……”
他的手肘還在一下下朝丘護衛的肋下撞去,丘護衛勒緊了手臂,死死不肯放手,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聲聲悶哼著,但是丘護衛能感覺到,手臂下的曹宗卿,一肘又一肘的力量正在慢慢變小。
“丘……”曹宗卿兩隻眼睛似乎要凸出來似的,斷斷續續的嘶聲叫道:“你……也沒法活……”
“他活不活,我說了算!”韓風將手中的刀尖抵在地麵上:“我說了,你們兩個人,隻能活一個。”
丘護衛粗重的喘著氣,一隻手臂伸到曹宗卿的臉上,緩慢的摸到他的雙眼上,曹宗卿渾身冰冷,掙紮著狂叫道:“不……不……”
“快死吧……”丘護衛雙指用力朝下一扣,深深扣入曹宗卿的眼窩,用力一帶,血淋淋的手指帶著曹宗卿的兩顆眼珠子拔了出來,隨手丟在一邊,劇痛之下,曹宗卿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雙臂奮力一張,將丘護衛震開,手腳並用,胡亂朝前爬去……兩個深邃空洞的眼眶裏,還在不住的滴著血!
正爬著,曹宗卿忽然撞到一個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抱那人的腿。
可是耳邊卻聽到韓風冰冷的聲音:“你可以死了!”
鋼刀帶著一道雪亮的電光猛然劈下,順著曹宗卿的脖頸,分毫不差的剁入他的頸骨,將他的頭顱切豆腐一般卸下,一股鮮血從腔子裏噴出,染紅了韓風的褲子。那一顆沒有雙目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兩圈,終於停了下來,一具無力的屍體,轟然撲倒在街上,激起一片灰塵!
“撲街貨!”韓風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伸腳將曹宗卿的屍體踢開。
“韓衙內……”丘護衛喘著粗氣,擠出一絲笑容看著韓風:“曹宗卿死了,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是條狗,太子妃叫我去哪裏,我就得去哪裏。她叫我咬誰,我就得咬誰……韓衙內,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將來用得著丘某人的地方,就算是赴湯蹈火……”
“這兒是今天我的人遇難的地方。你跪下,給他們磕三個響頭!”韓風冷冷的說道。
“我磕,我磕……三十個也行!”丘護衛連滾帶爬的爬到韓風腳下,跪倒在曹宗卿那一片血泊之中,腦袋重重的頓在地上,砰,就是一記響頭。
砰,砰!
丘護衛磕頭就像小雞啄米,接二連三把腦袋撞在冰涼的青石板地麵上,生怕韓風覺得不夠響,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才抬起血肉模糊的額頭,擠著笑臉說道:“韓衙門,我回去給他們設祭……別殺我,我這麼賤命一條,殺我還髒了您的手。”
韓風淡淡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我說過不殺你!”
丘護衛喜出望外,又磕了兩個天,口稱:“韓衙內果然是信人……小的……”
話語嘎然而止,一支利箭天外奔雷一般飛來,刺穿了丘護衛的頭顱,將那一顆醜陋的腦袋釘在地麵上。
韓風聳了聳肩膀:“可是,她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