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體態百般姣,不畫全身畫半腰,可恨丹青無妙筆,動人情處未曾描。
下麵寫著:"惜花主人題。"兩旁又有一副對聯,上麵寫的是:得意客來情不厭,知心人至話偏長。"趙文會看罷,點了點頭,果然是風月天生一種人。三人落座,老鴇兒說:"老爺,今日是哪陣風把你老爺刮來?許久不到這裏了。"蘇北山說:"我等聽家人說,你這裏新接來一個美人,把她叫出來,我們見見。"鴇兒說:"我這院人皆是新接來的,我喚來你們老爺看罷。"說了一聲:"吩咐見客!"隻聽外麵嬌滴滴聲音婉轉,軟卻卻萬種風流,進來四名美妓,個個皆是光梳洗頭,淡敷胭脂粉,輕掃蛾眉,身穿華服,到了趙員外、蘇員外二人跟前站定。問了姓名,都瞧有一窮和尚也坐在那裏,眾妓掩口而笑。濟公說:"好好,蘇北山你二人看這幾人如何?"蘇員外說:"也好。"和尚說:"你看那些人都好。按我說,芙蓉白麵,盡是帶肉骷髏,美麗紅妝,皆是殺人利刀。"說罷,提起筆在桌子上拿了信紙,隨手寫了一首七律:
煙花妓女俏梳妝,洞房夜夜換新郎,一雙五腕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裝就幾般嬌羞態,做成一片假心腸,迎新送舊知多少,故落嬌羞淚兩行。
趙文會二人看了,哈哈大笑。隻聽鴇兒說:"老爺吩咐叫哪個伺候?"用手指定報名:蘭香、秋桂、蓮芳、小梅,蘇北山說:"不是這幾人,你家新接來那個,我聽說還是宦家之女,誤入煙花,我等是訪她而來。"那鴇兒素知道這二位是臨安首戶有錢,連忙說:"二位老爺不提那新買之人,倒也罷了。提起那新買之人,一言難盡。原來我們吃這行飯的人,一老就不行了。我有一個女兒,叫花花太歲王勝仙大人買去作妾。我雖得幾百銀子,指著它吃,坐含山空,我才買了一個人。此人原來是金陵人,她父親無年作過刺史,母早亡,因被議在京,住在胡萬成店。她父親叫尹銘傳,要在京找個門路,哪想到被騙子騙了幾千銀子,功名也未得著。他一口氣病在店中三個月,把積的幾文全行用完,便死了。他女兒春香就賣身葬父,我用了三百五十兩買來。及至過來,她一看是煙花院便惱了,要尋死。我一細問她,合共使了一百兩都叫胡萬成轉了。胡萬成告訴她,是賣與官家為妾,她一見是勾欄院就要死。還是我苦訴我的苦處,這三百五十兩甚不容易,你老死就苦了我了!她也好,說暫在我這裏避難,如遇知音之人,把她贖出去,銀子少不了我的。她親筆寫了首詩,說:"如有紳商文雅之人,可給他一看。"蘇北山說:"你拿來我看。"鴇兒取來展開一看,二位員外一愣。上寫:
萬種憂愁訴向誰?對人歡喜背人悲。此詩莫作尋常看,一句詩成千淚垂。
百般體態百般姣,不畫全身畫半腰,可恨丹青無妙筆,動人情處未曾描。
下麵寫著:"惜花主人題。"兩旁又有一副對聯,上麵寫的是:得意客來情不厭,知心人至話偏長。"趙文會看罷,點了點頭,果然是風月天生一種人。三人落座,老鴇兒說:"老爺,今日是哪陣風把你老爺刮來?許久不到這裏了。"蘇北山說:"我等聽家人說,你這裏新接來一個美人,把她叫出來,我們見見。"鴇兒說:"我這院人皆是新接來的,我喚來你們老爺看罷。"說了一聲:"吩咐見客!"隻聽外麵嬌滴滴聲音婉轉,軟卻卻萬種風流,進來四名美妓,個個皆是光梳洗頭,淡敷胭脂粉,輕掃蛾眉,身穿華服,到了趙員外、蘇員外二人跟前站定。問了姓名,都瞧有一窮和尚也坐在那裏,眾妓掩口而笑。濟公說:"好好,蘇北山你二人看這幾人如何?"蘇員外說:"也好。"和尚說:"你看那些人都好。按我說,芙蓉白麵,盡是帶肉骷髏,美麗紅妝,皆是殺人利刀。"說罷,提起筆在桌子上拿了信紙,隨手寫了一首七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