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關於作文的學問 (5)(1 / 3)

李敖的作品一向以文字尖刻諷刺、不留情麵而聞名。他的文章多數都毫無例外地強調“己是人非”這個觀點,由此可見李敖的是非觀念通常傾向於報端的兩極化,兩極化的李敖在自我以及自我理解方麵缺乏對幽微麵關注以及對潛意識層次的測探,由於這些原因李敖所表現出來的行為通常都是大刺刺的快言快語、直來直去。也因此,他的文章感染力極強,別人很難模仿這種隻屬於李敖的獨特風格,用“效者眾而肖者無”來形容絕不為過。李敖作品的最主要形式是一種混合了曆史專論與雜文的文體,暫且可將其稱為“考據雜文體”,李敖對這種體裁的運用可謂爐火純青,整體風格火辣而又引人注意。因此,李敖的雜文、各種評論文章等,常常會激起波浪,引得人們爭議紛紛。

例如,李敖曾經評價過餘光中:“一軟骨文人耳,吟風弄月、詠表妹、拉朋黨、媚權貴、搶交椅、爭職位、無狼心、有狗肺者也”、“文高於學,學高於詩,詩高於品”等,並認為餘光中的言論粉飾了在蔣介石當政期間國民黨政府的各種專製行為。柏楊也是李敖唾沫星子的寵愛對象之一,這主要源於柏楊坐牢之後的臨陣倒戈,對於原本是朋友的柏楊李敖說話更加的不客氣:“柏楊的可惡、可恨與可恥,在他摧毀了人類最高貴的一項道德。朋友有難,凡是袖手旁觀的,都沒事;反倒是援之以手的,都遭殃,都被誣賴成好夫、淫婦、賬目不清。柏楊這種恩將仇報,無異警告了人類:在朋友有難時,你絕對不可幫忙,這種義助的道德是要予以摧毀的,而柏楊公然摧毀了它。柏楊此人其他的卑鄙不足論,但他公然摧毀了人類的道德可就太差勁了。”這些措辭極為嚴厲的評價在學術界以及民間都有不同的反應。有人反對,覺得李敖粗鄙,就是一個會罵髒話的“文化流氓”,有人拍手叫好,覺得李敖罵得爽快過癮,說出了人們的心聲。總之,不管是讚成還是反對,李敖的作品都受到了人們的關注,其文章的魅力由此可見。

李敖的文章還有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喜愛調侃與幽默。比如,李敖調侃三毛的虛偽:“三毛的言行,無非白虎星式的克夫、白雲鄉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國際路線和白開水式的泛濫感情而已,她是偽善的。”李敖對無恥政客幽默的諷刺:“當話是別人說的,你該吭氣而不吭氣,反應可作兩種解釋:一種是有度量,一種是不要臉。當話是你自己說的,你用大厚嘴唇說了那麼多不要臉的話,你就無氣可吭,反應隻能作一種解釋:就是不要臉。”李敖在維護他人順便暗貶對方時的詼諧:“你可以罵人、可以打人,但你不可以打罵之後還惡心人,惡心凡人之後還惡心聖人。”諸如此類的例子數不勝數。

李敖為人樂觀,從他多次入獄卻仍然堅持寫作、遭遇打擊卻仍然快樂生活可以看出。李敖有很多作品都以“快樂人生”為主題,教給人們“人生得意須盡歡”、“愛情是快樂的”等道理。比如,在他的文章《尋樂哲學》中李敖就說道:“我們新一代的中國人,不可忘記我們老祖宗們那‘不守清規’的一個麵,不可忘記他們的自然與快意,不可忘記在形式主義的森嚴氣氛裏,他們曾以笑臉和血汗,把過度嚴肅的傳統文化,賦了生機、開了新路。我們懷念他們,我們向他們致敬。”,還有“練習放棄有毒的思想,是走向活潑人生的第一步。”也因此,對於一些無病呻吟、整天哭哭啼啼的文章李敖極為鄙視:“夠了,夠了。我們不再需要軟弱與苦惱的痕跡,不再需要軟弱與苦惱的文學。

時代已經苦夠了我們,我們需要的,是陽剛、笑臉與活力。在三百四十三頁的《窗外》中,江雁容平均每十頁哭一次,再加上她媽媽的眼淚和康南的眼淚,已經“淚如雨下”了。我們怎麼還吃得消?瓊瑤如果非朝言情小說的路上走不可,那我也勸她多走走莎崗式的路線,而不要隻走前期奧斯汀的路線。莎崗筆下的女娃兒,不像江雁容那樣的詩詞歌賦,甚至不讀《羅亭》,也不讀《憂愁夫人》,但是她們是活生生的現代女性,有熱情、有勇氣、有曲線、有偉大的靈魂、也有肉。我盼望在瓊瑤的筆下,能夠遲早湧出這種新時代的女性,不再‘淚眼向花’,而去‘笑臉上床’。如果這樣,我們的時代,也就愈來愈光明了!”這種類型的文章絕不可能出現在李敖的作品中,因為這類文章與李敖整個的文學風格以及寫作基調可以說是完全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