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上的擔憂和焦急不改,隻有同樣知情的蘇京墨抬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小的雪花,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一個時辰麼?還有一刻鍾多一點……不著急,不著急,不用著急……”
蘇京墨雖然一直說著不著急,可他的語調卻是一次比一次著急;墨雲寧原本還算淡定的心被蘇京墨也念得急躁了起來,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蘇京墨看都沒有看墨雲寧,便喃喃道“我隨便念念……隨便念念,萬一信炮起來了呢?”
不等蘇京墨的話落下,忽然一道流光從龍景山的東北方向升了起來,看到那道流光之後,蘇京墨忽然一把抓住了墨雲寧問:“小白!我沒看錯吧!”
“沒有。”墨雲寧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把蘇京墨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扯了下來。
很好,這個信炮是一切安好的意思,那就好……
信炮升起來的時候,北寧山的南坡之上,堆積的積雪之中,勉強伸出來一隻凍成青紫色的手,那隻手掙紮了許久之後,才帶著半邊肩膀和半張臉鑽出了雪堆。
又掙紮了許久,紅衣女子才把自己從厚厚的積雪裏麵弄出來,然後仰躺在了那一堆雪上麵不住地發抖。
到底是冷,還是害怕呢?紅衣女子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她把那根白色的竹管挖出來之後便順藤摸瓜摸到了雪坑裏一個被白紙包裹著的、隻比拳頭稍稍大一點的透明瓶子。她還沒來及看那透明瓶子裏麵是什麼,主管中的火星忽然就燒到了瓶口,再然後,那隻瓶子就被她不小心摔倒地上,在她的腳下炸開了。
她跌倒之後還沒來及看一看雙腿上那撕心裂肺的疼是怎麼回事,不遠處便又接二連三響起來四聲炸裂聲。
這樣的小兒戲原本是不會傷她太重的,最多會讓她身上帶一些傷。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炸裂的聲音剛剛停止,整座北寧山便開始震動了,而她自然是毫無意外被頭上衝下來的雪堆無情地掩埋了。
如今清醒過來、又好不容易從雪堆裏爬出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雙腿自膝蓋以下已經消失了,身上還紮了好多透明的碎片,連她引以為傲的年輕臉蛋都被那種碎片給劃破了。
她有些吃力地抬手把渾身上下摸了摸,發現身上的傷口不少,不過那些傷口都已經被凍住了,這才沒有血液流出來。
短時間內這算是好事,隻是她剛剛在爆炸的時候還受了內傷,若是不能及時離開這一片冰天雪地,隻怕她根本熬不過一個夜晚。
“該死的墨雲汐……”她咬牙切齒,清麗的麵容上是狠絕的神色,“原本我還不想給你那麼多的痛苦……墨雲汐!你斷我雙腿,毀我的容,我若能活著離開這裏,定然教你受盡千般痛苦、萬般折磨,然後將你豢養成.人彘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發泄過後,她便泄了一口氣,躺在冰雪之上不住地喘氣,半晌之後才喃喃道:“呂娘……呂娘救我,呂娘……救我……”
眾人麵上的擔憂和焦急不改,隻有同樣知情的蘇京墨抬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小的雪花,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一個時辰麼?還有一刻鍾多一點……不著急,不著急,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