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
楊度站了起來,高聲喝道。
眾人登時安靜了下來,目光投向了楊度。
楊度笑道:“諸位大人,第一,心念故國,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第二,有的大人的擔心也未嚐沒有道理,奉天一隅之地,要兵沒兵,要銀子沒銀子;第三,還有的人認為羅旭不配做這樣的高位,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誰不想著登上那個寶座?但是,我隻想問諸位幾個問題,請諸位仔細斟酌,第一,不要說朝廷,即便是從禹王立國,大夏至此,已經四千餘年,你們見過叛而複降的人有好的結果嗎?第二、奉天雖小,但是朝廷就真的很強大嗎?朝廷哪怕是擁兵數十萬,就真的能夠奈何的了奉天?第三,即便是諸位有覬覦國主的心思,請問,哪一位有羅旭的眼界,哪一位有羅旭的胸襟,哪一位有羅旭的不世之材?第四,一旦我們再度歸順朝廷,列強進逼,你們認為朝廷還能像這次一樣僥幸保住疆土子民?最後,連曾左李張諸位能臣輔政,數十年之功,最後都敗於倭人之手,你們真的對大清中興還抱著幻想嗎?”
楊度話語不多,但是每句話都直至要害,使得眾人全部都沉默了下來,歸順朝廷,也許背上的汙點能夠洗淨,但是想要再度得到 朝廷的重用,幾乎是不可能的,能夠保住身家性命就不錯了,搞不好,給眾人來一個秋後算賬,誰也別想有好下場;至於九五之尊的寶座,不是沒有人動過腦筋,但是,眼下的局麵,眼下的抗倭軍,除了羅旭之外,誰能夠彈壓的住?還有這個日薄西山的大清,還有希望嗎?在座的諸位哪一個能夠比得上曾左李張,連他們都不行,自己這兩下子豈不是更加白給?朝廷已經是積重難返,病入膏肓了!
“可是,”
馬玉昆澀聲道:“楊先生,終究是一隅之地啊,即便是現在朝廷奈何不了抗倭軍,日後呢?此消彼長,一省之地,如何抗衡朝廷坐擁十幾省的土地、人口?一旦兵敗,那就不是自家的身家性命了,抄家滅門都是等閑,甚至連祖墳都得刨了啊……”
“誰說隻有一省之地?”
程天宇冷笑道:“荊山大人,我們當初宣布可是三省自治,你不會認為吉林跟黑龍江還給朝廷留著吧,隻待會議結束,我們兄弟就會向著老大請令,兵鋒直指吉林、黑龍江,不需要太多的兵力,隻需要兩個旅,就可以蕩平兩省,到時候就是三省的土地人口!有這三省做立身之本,以我們老大的的蓋世才華,勵精圖治,三五年時間,整個大清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攻略中原,也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
“就是!”
胡德彪咧嘴道:“朝廷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斷氣的老頭,咱們奉天,那就是身強體壯的頑童,雖然不夠強大,但是弄死一個臨死的老頭,還費不了什麼力氣,怎麼,你們難道想要取我們老大而代之?隻要你們有那個本事的話,老子不反對!”
“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