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跟張佩綸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畢竟被人小瞧了啊……
張佩綸不憤道:“甫傑,你說的倒是簡單,修建鐵路,那可是個無底洞,需要花大把的銀子的,我們修建鐵路的銀子,完全是北洋自籌,朝廷非但不掏銀子,還有重重阻撓!哪裏能夠跟你們相比?你們上麵有大總統力挺,外麵有洋人貸款,下麵有詹天佑等工程師為首的工程技師隊伍想不快都難啊……”
“幼樵!”
李鴻章喝止道:“算了,我們願賭服輸!即便是給你相同的條件,你就能夠完成三千裏鐵路的工程?三年三千裏,相當於每年一千裏了,一千五百公裏,那可就要要消耗掉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即便是朝廷支持,哪裏能夠拿得出這麼多錢來?即或是洋人肯貸款給你,你拿什麼抵押,用什麼還?大總統學究天人,在洋人之中猶自能夠遊刃有餘,哪裏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張佩綸臉色通紅,依舊有些氣憤,自己協助著嶽父大人廢了多少力氣啊,方才取得了這麼一點成績,即便是這段鐵路不過千餘裏,那也幾乎是整個關內鐵路裏程的三分之二了,放眼關內,那個督撫能夠比得上?
羅旭歎息道:“荃帥,幼樵兄說的不錯,在滿清朝廷的統治之下,有本事的人即便是想要做事情,都會到處掣肘,幼樵兄才華橫溢,如果沒有各方掣肘的話,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倒也難不住他。”
張佩綸冷哼道:“大總統,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戰爭,我想,你入主中原,以每年一萬萬三千萬兩白銀的財政收入,絕對會發力鐵路的,隻是不知道您您做好了全國鐵路的規劃沒有!”
張佩綸心驕氣傲,乃是晚清的四大清流之一,與張之洞齊名的人物,今日被程天宇給笑話了,自然難以咽下這口氣了,怎麼也得把臉麵找回來才行!
羅旭臉色一滯,實話說,他對於關外鐵路倒是有清晰的規劃,在他的計劃裏,也沒有想著這麼快就統一中國,所以全國的鐵路規劃,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做,起碼還沒有落到實處,最多也就是一個不成形的構想。
“哦?”
羅旭驚聲問道:“幼樵兄,您這意思,對於全國鐵路建設的規劃已經胸有成竹了?”
李鴻章笑道:“這個倒不是提幼樵吹噓,自從唐胥鐵路開始,幼樵就一直在關注著鐵路建設,十年時間,可是沒少在鐵路上下功夫,兩年前,他就曾經組織人力完成了鐵路的初步規劃,繪製了關內、關外鐵路規劃圖,等待的就是有朝一日,在鐵路建設上能夠大展拳腳啊,可惜,時不待人,恍惚見,十幾年過去,規劃圖還是停留在圖紙之上呢……”
“幼樵兄,是小弟孟浪了……”
一旁的程天宇臉色赧紅,低聲道:“小弟想幼樵兄賠罪!”
羅旭狠狠瞪了程天宇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那幼樵兄可要不辭辛勞了,眷誠那裏可是已經數次向我提出辭呈,希望能夠安心工程技師事務,希望我找人代替他部長一職,幼樵兄,要不要您兼任鐵道部部長職務,與眷誠聯手?”
張佩綸慨然道:“如果總統信得過我,那直隸省長不做,我也願意去做鐵路部長!”
李鴻章跟張佩綸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畢竟被人小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