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皺緊了眉頭,“這你也信?”
“我,我也沒辦法。葉平,我太喜歡你了,當時用盡了任何辦法,你都不理我。我也是不知道當時怎麼了。”桑柔說著抱住了葉平。
“好了,你收拾下,跟我去個地方。我們得處理下這個傷口,否則不知道會怎樣。我在外麵等你。”葉平輕輕推開了她。
葉平站在走廊的窗戶邊,望著外麵。正是天快破曉之前,新月在愁雲間穿梭,隻餘一片黑色的荒野。幹冷的夜風從北方吹過來,夾雜著幾粒黃沙,落到枯萎的地麵上。
葉平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畫麵,腳下仿佛是叢生的蔓草和泥土,不時有突兀的灌木將路擋住,還有殘存半截的籬牆,露出磚瓦的孤墳,直升天際的倔強枯樹。
一隻手從土地裏麵伸出來,指甲滲著血,用力的往外扒著,最後卻無力的癱倒在那裏,不再動彈。
“葉平。”桑柔的喊聲將他從恐怖的畫麵裏拉了出來。
他轉過了頭,桑柔已經收拾好了。兩人一起向樓下走去。
從賓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街上小販們開始叫喊起來,路邊早餐攤的人也多了起來,整個城市開始了一天的喧囂與繁忙。
安城的第一版35路公交車,除了桑柔和葉平外,隻有兩個乘客。整個公交車裏顯得有些空蕩,除了前麵電子屏上的廣告,再沒有其他聲音。
桑柔不知道葉平要帶她去哪裏?她幾次想問,但是看到葉平望著車窗外,似乎並不太想說話。
35路公交車開進市裏幾個大站,人也漸漸多起來,車裏也熱鬧了很多。大概過了十幾站,葉平忽然對桑柔說下一站下車,然後自己先提前走到了門口。
從車上下來,桑柔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片熱鬧的居民區。想來這就是葉平的家裏。葉平也沒說話,徑直向前走著。旁邊有些人認識葉平,給他打招呼,他也是笑笑不語。
葉平在裏麵一個單元樓麵前停下來,然後看了一下四周,帶著桑柔走了上去。
開門的是一個老人,看到葉平身後的桑柔,他皺了皺眉頭。
走進房間,桑柔才發現原來這是葉平的家裏。客廳中間掛了很多葉平之前的獎狀,還有一些葉平小時候的照片。她忽然有些害羞,原來剛才那個老人是葉平的父親,早知道是來葉平家裏,她至少應該收拾收拾,又或者買一些東西。
葉平和父親在隔壁臥室說話,聲音時高時低,最後竟然吵了起來。
“你看都沒看就拒絕,這算什麼事?”葉平的聲音又急又響。
“不用看,如果是我不會看,不是,更不會看。”葉平的父親說道。
“那當初你為什麼幫那個女人?你既然不看,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不看呢?”葉平說。
“那個女人不是……。”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我現在已經大了。昨天晚上我和外麵那女孩在賓館呆了一晚上,我什麼都懂的。”葉平說道。
葉平的父親沉默了。
站在客廳的桑柔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該坐還是站。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辭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葉平的父親從裏麵走了出來,葉平跟在他身後,臉上陰晴不定。
“你們跟我來。”葉平的父親看了他們一眼,向客廳右邊的次臥走去。
“沒事。”葉平拉住了她的手。
桑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怯生生地跟著葉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