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真是福大命大!”主治大夫告訴他。“又一次從生死邊緣回來了。”
陳劍很想走,去找到她,可是一轉頭,旁邊有一張床,上麵的人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他緩緩下床,來到近前,掀開了白布,這刹那,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是她!
她身上沒有一處傷口,嘴角還掛著微笑,但是,早已經沒了呼吸……
“瑤瑤……”陳劍開口,但是口齒不清,吐字渾濁,旁邊的人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隻是醫生過來告訴他:“人已經走了,先生,我們盡力了。”
陳劍沒有理會,附身輕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那天之後,大家再也沒有見過陳劍笑,張瑤的葬禮跟韓佩佩同時舉辦的,她的父母也來了,哭得不成人樣。
說是家裏養得起這孩子,早就勸她離開這個公司,一直不聽。
陳劍跪在靈前,誰也勸不動,但是該做事情的時候,他不需要任何人說。
一直到下葬的當天,兩個人被葬在了臨近的位置。
全公司的人都來了,包括重傷的牧客,大家都是強忍著淚水默默站立。
良久,人陸續散去,葉寒珊想勸陳劍走,蔣瑩瑩衝她搖了搖頭:“讓他多陪瑤瑤一會兒吧。”
葉寒珊這才沒有多說什麼,先跟葉寒珊過去別處。
最後隻剩下陳劍一個人站在墓前,這幾天他幾乎不開口,除非必須的時候!也不肯吃喝。
張瑤的父親看不下去了,才過來勸他:“孩子,走吧,人死不能複生,你對我們家瑤瑤的情義,我們都看在眼裏,沒人怪你。”
陳劍張了張嘴,始終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孩子。”張瑤的媽媽也過來了。“我知道,你在責怪你自己……”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劍瞬間崩潰!咬緊下嘴唇,淚簾子掛滿了臉頰。
張瑤媽媽將他摟在了懷裏:“孩子,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些的,這幾天,承蒙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們二老挺過來了,現在,是你放下的時候了。”
“讓瑤瑤好走好嘛?她不會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恩……”陳劍隻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了這一個字。
遠遠地,葉寒珊看著趴在張瑤媽媽懷裏的陳劍,說不出來的心酸,喃喃自語道:“他不該承受這些的,我覺得是我們害了他,什麼英雄?什麼救世主?”
“憑什麼總是他來救我們?誰出事了,他就這麼不肯放過自己!死神群不是他的錯,我們卻一直在利用他的善良……”
蔣瑩瑩將她摟在懷裏:“你說得對,寒珊,我們應該自己救自己的,也……多少幫幫他,他沒有這個義務救誰!”
牧客就在旁邊,一言不發,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
“我們把他推到了這個位置,其實也是害了他。”明遠在一旁怔怔地說道。“兄弟姐妹們,算我求求你們了,堅強一點……至少,在他渡過這個難關之前,幫幫他……”
張瑤說留下來的想說的話,其實是一本日記,上麵記載了他們的點點滴滴,當中有一張信紙,是她很早就留下的,陳劍一直待在身上。
卻沒有勇氣看,一直到這場大哭之後,回到住處,才拿出來……
“先生,你真是福大命大!”主治大夫告訴他。“又一次從生死邊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