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五百米方圓天光大現,猶如萬裏寒冰盡放在豔陽之下,數十道劍芒被太陽折射出的光芒,直刺的所有人難以睜開眼睛。
包括那孫邪,同樣以一副駭然的神色望著那反撲而來的如虹劍勢,而激起出一身的冷汗。
叮當的一陣密集的劍影交鋒在場間迅快的響徹起來,孫邪臨危機警的起舞起了黑焰劍輪,這並不是他倉促所至,而是畢生修煉得來的經驗使身體產生了隨機性的敏捷反應,就像神經反射弧一樣,他心知,旦凡自己有哪怕一招一式的錯漏,那必殺的招法也會被對方一擊即潰,更甚至直接被對方一招斃命。
高手過招,凶險異常,孫邪不理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滴進了眼眶,傳來生澀的痛處,長劍拚命的舞動,將那寒冰鋒刃的劍芒一道道的蕩開,轉而直接落入了下風……
一攻一守,轉眼間換了個位置,讓所有觀戰者的心態也如細扁挑水般的七上八下,一個個暗叫著凶險,實在太凶險了。
這兩個家夥,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貨色。
一時間,所有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尤其是以祝衫為首的荒淵邊際的修行者,個個是群情激奮,仿佛在前方廝殺中的,正是他們自己一樣。
“想不到我荒淵一脈也出了如此強勁的高手,老朽以往是坐井觀天了。”祝衫來時便以荒淵老大自居,現在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梅山兄弟目不轉晴,聽此一言紛紛點頭。
亭八休一臉的興奮,激動不已道:“這風小兄弟到底師承何派,劍法、意境,竟是如此的高超。”
韓周向來不喜與外人交流,不過此時也一改常態道:“此人一看便是自修靈法神力,所創武學也是盡展自身長,厲害,十足的厲害啊。”
奇火洞吳焰秉承著學習的態度,一個勁兒的搖頭:“為何不在火靈法神力上多下功夫。”
眾人掃了他一眼,送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而這時,蘇長河和毛厲帶著大群人卻是匆匆的趕來了,到得現在,眾人用目光一掃,皆是如此前眾人那般倒抽了一口涼氣。
“水靈法神力?”
“神道境?”
“不錯。”祝衫意氣風發的點了點頭,居然引以為傲起來。
毛厲往武綺羅身上看了一眼,頹然的老態蒙羞,臉紅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須記得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嘲笑鬆雲洞一方應該是被第一個淘汰的選手,現在看來,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丫頭的眼力,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蘇長河到是表現的相對平常,不過那雙矍鑠的眸子散射的仍不免有著驚駭欲絕的神色,他看向武綺羅,不禁讚道:“丫頭,還是你的眼力獨到啊。”
武綺羅挑了挑柳眉,謙虛道:“蘇長老誇獎了,其實並非綺羅眼光獨到,實是不久之前,我與盛師兄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其時弟子正在舞劍,這位姓風的公子隻看過片刻便領悟出了無欲之境,之後依理而推,弟子方才有過先前的論斷……”
“隻看你舞劍便頓悟無欲境?”
眾人紛紛張大了嘴巴,這無欲可不是一般人想頓悟就頓悟的,難不成那個姓風真的是什麼天降奇才?
“看,孫邪反攻了。”正當眾人為之震驚的之時,突然間,有人急喊了一聲,把所有的注意力再度拉回到了交鋒的現場。
孫邪被逼迫的急,頭頂和身上都冒出了陣陣青煙,以黑色烈火為靈法神力的他居然不能發出火能,反而冒起了青煙,這說明他已經完全被風絕羽壓製了下去。
此時的孫邪披頭散發,身上已有兩處劍傷,雖不深,卻也被冷冽的寒氣所凍結,正憑借自身的靈法神力驅逐,如此一來,賽前便誇下海口嘲笑風絕羽的他更是勃然大怒,倘若今天在這裏栽了,南境這一片也沒有老夫的立足之地了啊。
心裏掛著悲憤和哀怨,孫邪惱羞成怒,此時交戰已有一個時辰,互相之間都有些消耗,而一直以來,兩個人都沒有服食丹藥,孫邪見狀起了邪念的心思,暗說你消耗這麼大不吃丹藥,恐怕是沒有吧,還好老夫早就準備了兩枚,本來打算留到最後決戰時再吃的,看來現在要先用上一枚了,哼,等我吃下去,這就送你下地獄。
想罷,孫邪執劍反挑,一道劍芒由下至上的掠出,宛若長虹貫日,衝霄而去,借著憤怒反攻的機會,的確是蕩開了風絕羽的大片劍芒,旋即他憤怒的提步而上,繼續揮起了那恐怖的黑色劍焰。
二人實力便是在伯仲之間,互有高下,實在難以評定誰高誰低,而孫邪這般反撲更是來勢洶洶,饒是風絕羽也不敢硬擋,隻是他突然懷疑,這個老家夥之前消耗不小,為何還如此生猛,難道他是打算組織最後一次反撲跟自己拚命嗎?要真是,那便是極好的,反正自己自從踏入了神道境之後,千丹竅穴在水靈法神力方麵已經完全轉化成功了,就算不用丹藥支撐,打他的昏天暗地也累不死,你想累死,本公子舉雙手雙腳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