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積足有數千尺的瑤光洞天福地中,湧動著濃烈的本源神力氣息,五光十色、異彩斑斕,氣息之強橫足以毀去一座擁有千載根基的天門山脈。
可惜無論他們花去多少功夫、用上多少本領,累的滿頭大汗,整整七日,救治之舉依舊無果。
瑤光洞內,更為澎湃暴虐的陰煞之氣一度湧向了洞外,已經達到了無法扼製的地步,洞中一方北海冰寒古磐石玉上靜坐著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此人舉案三千法絲、身披古藍澤難長錦、腳蹬翡玉鸞席之履,更手握一方誅玉血暈尺,正全神貫注盯著中央盤坐著的歐陽辰航。
洞中陰魂呼嘯、萬鬼張狂,好似一陰風古洞,吹的人渾身上下千百萬寒毛孔紛紛乍起,直立而出。
老者冷眉寒目,靜觀著歐陽辰航的氣息變化,眉宇一愁莫展。
三個時辰過後,洞中陰風更甚,其中閃過一道紫陽真烈之光,法華不弱、神力極強,且深深的埋種在陰煞之中……
老者見狀,突地口綻鳴雷,震動洞府,手中在懷中一抹,一粒烏黑的丹丸被其屈指彈出,打進了歐陽辰航微張的嘴裏:“罷了,都停了。”
九名治傷的老者聞聲,紛紛收起了神力本源,一個個汗如雨下,目色無比的凝重。
當中一名老者不解,問道:“師兄,為什麼停下來,辰航他還沒有恢複。”
“恢複?”為首老者森冷的發笑,寒聲道:“他故作聰明,憑借魂族功法提升了修為,此舉本就是大不赦,但倘若沒有遇到陽烈極強的克星至陽本源還到好說一些,現在他被青烏所傷,至陽本源的神力已經深入其肉身之內,無法拔除,花再多的功夫都是沒用的。”
另一名老者急道:“辰航在我們的栽培下修煉多年,是本門中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有用沒用,不盡全力,豈不可惜了。”
“可惜?”為首老者陰沉的笑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我等將本門絕學一並交給他修煉,從未有過藏私,倘若他不急功進利,再過十年,必定衝陽有成,何苦自尋煩惱,為了一時之快,圖求捷徑,這就是他的下場。罷了,不要再說了,老夫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剛剛給他服下的保命丹可保他一時無憂,但若想根除,我們必須另謀對策。”
為首老者說著,淡淡的看了一眼九名老者中個頭最小的其中一個,問道:“浩真,你和風絕羽交過手,此人當真厲害到可以讓你耗費了十年真元,用上獻祭之力才能將他擊退嗎?”
那個頭最小的一個,正是不久之前營救歐陽辰航的人,字號浩真。
浩真聞言,老臉羞紅,愧疚道:“回師兄,為弟不敢隱瞞,那風絕羽確實厲害。”
為首老者問道:“哦,如何厲害,你仔仔細細的說來。”
浩真想了想,趕忙將那天發生的一切由頭到尾的說了一遍,著重在和風絕羽交手的時候,更是增添了筆墨色彩,甚至把風絕羽的一招一式都詳細的回放了一遍。
說到風絕羽用到五彩神力的時候,浩真更是如回到七日前那般,神色為之動容。
“此人的神力本源極為淵博浩瀚、無窮無盡,不僅如此,他用的一種五色神力更為威力無窮,似乎乃是五種本源糅合在一起,無可匹敵,其實為弟如果小心一些,以退為進、以守為攻,並不至於敗的如此淒慘,可是他突然間使出的五色神力讓為弟防不勝防,待到相反抗的時候,其神力已經壓頂而至,導致內息不暢,逼不得以才拚出十年的功力,獻祭本源方才得以將其擊退。”
浩真說到最後,用著一種害怕別人羞辱他的目光看了看洞的所有師兄弟,歎道:“是師弟的過錯,先前小瞧了此人,才給此人創造有利了先機,拖延了治療辰航的時間,浩真願領責罰。”
下一刻,瑤光洞裏鴉雀無聲、靜可聞針。
身為一個在衝陽境上修煉了數十近百年的強者,能夠有勇氣說出這番話,並不是因為他勇氣十足,為首老者知道,風絕羽是真的厲害,方才讓浩真有這般感受。
他仔細的咀嚼著浩真的說辭,良久過後方才深沉道:“如此算來,此人若是與你公平交手,不遺餘力,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浩真的臉更紅了,為了保留點麵子,他隻能說道:“不瞞師兄,此人想勝我絕不可能……”
為首老者譏笑道:“那也就是說,你想殺他,也很難,是嗎?”
浩真低下了頭。
剛剛他的回答其實已經算是委婉的答法了,而且為首老者,他的師兄的接辭也是給足了他的麵子,真實的情況是,在他的感受看來,他想殺了風絕羽同樣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