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突然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她猛然蹲下,順手抽出一個木棍躲進角落裏。
那腳步越來越近。
她屏息盯著晃動的破門。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她看見一個高大的影子,身披烏黑色的鬥篷,手裏拿著的斧頭反射出屋外淒厲的火光。
披著鬥篷的人抬起頭來,遠遠的顧梨就感受到了那滿身的戾氣!
這……是牛頭還是馬麵?要不然?是哪路來的閻羅?
顧梨突然鬥著膽子想,這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地獄,而是另一個世界?
鮮紅的血從這男人的斧子上滴落,他抬步朝著顧梨走來,二話不說一斧子朝著顧梨砍了下去,顧梨慌忙避開那一斧,秀氣的眉宇緊皺:“這是哪裏?”
眼前的人冷笑:“嚇傻了?正好,傻一點死的時候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顧梨縮到了角落裏,就著窗外的火光將屋子裏看了個遍。
屋子裏麵堆積的屍體太多了,根本找不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再加上眼前的這個人高而壯,她不能硬碰硬。
眼前的人將身上的鬥篷取下扔在一旁,露出高大強壯的身軀,那握著斧子的手臂肌肉虯糾,一道猙獰的傷口從心髒一路劃過腹部,就像一條蜈蚣。
顧梨在他強勢的攻擊下躲避得有些吃力,她被逼到了角落,一腳踩到了一隻斷手,砰的一聲撞上了身後的門板,朝眼前的黑衣人沉聲道:“你以前上戰場的時候受過很嚴重的傷,由於沒有處理好,所以落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他緊握著手中斧頭,眸子裏染上了一層血紅色的光,高大強壯的身軀突然彎了腰猛的咳嗽了起來,咳得嘶心裂肺。
“我敬你是個軍人,所以手下留情,隻要你告訴我這裏到底是哪裏,我放你走。”顧梨將礙事的長袖子順手撕了,露出兩截細嫩的手臂。
原本咳嗽不止的人生生憋住了,那雙血紅色的眸子裏交織著濃烈的恨意:“你怎麼知道我從過軍!”
“從軍的人都會戴帽子,所以額頭上會留下一個帽痕,再加上你筆直的站姿和握斧頭的姿勢,初步斷定是當兵的,你的胸口第三根肋骨斷過,插入肺裏,肺部積血,所以才會不停的咳嗽,我可以治好你!”
顧梨冷靜的分析著眼前的這個人,還有一些她沒有說,那就是這個人的傷其實很嚴重,需要開腔……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從軍,好不容易才從那裏逃出來,你想治好我再讓我回去?我告訴你,你做夢!”他咧開嘴笑得殺氣冷冽,手中的斧子朝著顧梨直直的劈來!
談判失敗。
顧梨朝著這彪形大漢回身一腳,手中的木棍朝著這大漢的頭上狠狠的砸下去,當她看見那頭上軍帽的痕跡時生生的錯開了方向,棍子不輕不重的砸在了大漢的肩膀上。
一記斧頭狠狠的從顧梨的頭頂削過,幾縷烏黑的發絲飄然落地。
“當兵保家衛國本身就是一件榮耀的事!為什麼要後悔!因為這一身的傷?”顧梨在部隊裏被長久的磨礪,心裏早已經養成了一種以保護祖國熱愛人民為榮的信仰,眼下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後悔當兵的!
“榮耀?我恨不能親手將這家國都毀了!”他再一次抄起手中的斧子,朝著顧梨劈了過去,動作淩厲而狠辣,顧梨被他一斧子削得措手不及,匆匆抬起手中粗棍子去擋。
棍子被斜斜的削出了一道尖刺,顧梨震得退了兩步才穩往身形,這人的功夫太詭異了,要不是她的反應靈敏,肯定玩不到現在。
顧梨視線聚集在他有些跛的左腳上,眸光微眯了眯,聲音凝聚了整個寒冬的冷意:“為什麼要當逃兵!”
“去地府問吧!”他以雷霆之勢朝著顧梨劈下,顧梨手中的棍子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腹部。
大漢手裏的斧子掉在了地板上,他低頭看著腹部的大木棍子,顫抖的伸出手將棍子扯了出來,人隨之也倒在了地上。
顧梨蹲在他的跟前,將手覆上他的眼,歎息道:“這位同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怨恨你的家國,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當兵的人身上肩負著整個家國,是沒有退路可走的。”
躺在地上的大漢囁嚅著唇角,血從嘴邊漫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顧梨,恨不得將她拆了。
顧梨伸過手去,就著大漢的衣領擦了擦血,狐疑的望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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