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白,夜涼如水,薄薄的月光如一層朦朧的輕紗覆蓋著繁華至極的梁都,平添一絲神秘和幽靜,掩蓋了洶湧澎湃的暗潮,幾顆零散的星星橫掛蒼穹,分外淒涼,明明是初夏的天氣,卻無一絲燥熱之感,反而顯得秋風蕭索之態。這樣的夜,是沉重而悲傷的。
白無塵沒想到這次會輸的這麼慘,一直一來那個國丈都在跟自己裝糊塗,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他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將自己狠狠的打擊一番。
這次燕思北的到來給了他很要的一個機會,自己太大意了呀?不心中的萬幸是,管家沒有被他們當場抓住,否則不需要任何證據,皇上可以直接訂自己的罪。
“公子,是奴才的錯,要是奴才警覺再高一些就好了。”管家不知該怎麼說好了,這次就算沒有將公子給暴露出去,可也引起了燕思北的懷疑,被他懷疑了,公子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
白無塵跟管家,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沉默,無止境地爆發,月光把兩道長長的影子印在靜謐的街道上。兩道筆直的身影,如兩道平行線,一直延伸。……
白無塵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如帶著一個完美的冰冷麵具,不管承受怎麼樣的打擊和絕望,這副麵具都不會裂開痕跡。這麼多年獨孤徘徊的恐慌,仿佛海麵上張牙舞爪的巨獸,無時無刻不在攻擊者他,無數的想象把他打入了無底深淵,任風雨飄打,卻也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雖然痛,卻能掩藏得極好。
他一身玄衣,包括著頎長健美的身材,寬厚的肩膀仿佛要撐起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猶豫和柔軟,夜色的渲染,黑色的襯托,他仿佛從地獄走出的黑暗王者,尊貴無雙,霸氣如斯,在他身上卻看見淒愴的寂寞,獨享百年孤獨。如此的平靜,隻有略微黯淡的眸光泄露他真實的情緒。
管家看得有些刺痛,卻又無可奈何,一路回去,月光相隨,靜默相伴。
直到回了家裏,管家以為白無塵起碼會說些什麼,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什麼也沒說,臉色平靜無波,仿佛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風若顏也已經回到相府,是程唯一跟燕思北送他回去的,他人已經醒了過來。他的毒多半是好了。他麵無表情地回房,如玉蹙蹙眉,二小姐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抿唇,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看著他進房,看著他關上房門,那張冷峻的臉緩緩地消失在麵前。
“表哥,你身體沒事了麼?”二小姐的聲音喚回他的神思,風若顏回以淡淡一笑,搖搖頭,眼前這位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在她眼裏,她看見了真誠。
“沒事就好!”二小姐笑道,拍拍他的肩膀,眼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房門外,王妃真是沒話說,說幫她救人真的就想表哥給救回來了。
“表妹,真的太謝謝你了。你知道嗎?要不是有王妃,我想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風若顏感慨的說,他一直被人下毒,還被催眠,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就在堅持不住的時候,他醒了過來,看見王妃。
王妃告訴他,是二小姐讓他們來救他的。那時候他真的很感恩,自己有這麼好的紅顏知己,他要用下半生好好的愛她。
“你是我表哥救你是應該的,可惜的是我什麼都不會,要不然你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二小姐心疼的看著風若顏。
丞相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風若顏,就出來了。他將時間交給了兩個年輕人。他從房間裏出來時,看見大夫人,趕緊過來問跟風若顏一起去的仆人阿碧的情況。
由於阿碧失血過多,至今昏迷不醒,傷口過深不宜移動,大夫人暫時把他托付給啊雲,他人在相府養傷,十分安全。
丞相聽罷鬆了一口氣,上次跟風若顏去的死了兩人,其他人身受重傷,幸好都沒性命之憂,丞相吩咐下人去買幾樣藥材給他們熬藥,他們受的都是皮肉傷,要趕緊治療。
“相國,你打算怎麼辦?”大夫人看了一眼風若顏的房間,這次王爺王妃將他給救了回來,但這中間一定有很多的事,說不定會牽扯到相國。
“再看看吧?風若顏這孩子一向沉穩,不像是會得罪人的,這次說不定就是衝著老夫的,已經這樣了,老夫怕也沒用。”丞相的眉宇之間有淺淺的怒氣,他一向中立,結果還被人給擺了一道,他再不出手隻怕什麼都晚了。
“太後說想讓大小姐進宮陪她,你看怎麼樣?”大夫人再次提到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