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湖(武俠文)【029】(1 / 3)

二女帶著幾人逛了成衣店,又淘了首飾店,表麵上看,到是有些像是倆小姐出遊,也不知是兩位性子使然,還是刻意作戲,倒也沒有試探十四她二人一二,誠如嘴上說說的,買了東西也就回去了。

但她總覺得,本身這趟鏢就渾是不對勁,兩女說不好並非武林中人,她觀察素來入微,雖然暫時沒什麼證據,但她識人閱曆卻非一般人所能及,她隱隱覺得那總鏢頭對二女身份是發自內心的忌諱,也就是說,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露出以前,她已然嗅出了這兩女不簡單。

十四私下裏與梨白提及提防二女之事,可梨白卻覺得那是十四多慮,或許他是對自己的易容術太有自信,又或許他是覺得二女功夫底子看上去並不比他二人誰更高明,再者,那兩人不就會打扮收拾搔首弄姿,養分都長臉上身上去了,哪裏還能有甚慧人一等的算算?

白小子雖二十出頭的年紀,少年時便幼齡在江湖打滾,比一般的同齡人多點心眼,可論老陳卻是比不過活成老人精的十四,一句話若是點不透,就得要用一堆道理去論證,十四非是怕麻煩才沒有與他細說,隻是覺得場合時間不合適罷了。

算算路程,有了鏢局的身份掩人耳目,一路上能少去不少麻煩,如今那二女照十四的判斷,應是初初生疑的階段,即便打著別的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出手試探了,那也得鏢局再啟程,行至人跡少的路段再動手,畢竟二女這趟跟鏢似乎有更重要的事,不敢輕易暴露人前。也就是說這順風車還能再搭那麼一截,左右不過幾天時間,等離了鏢隊,沒了明處暗處的忌諱,那時再與白小子細說,豈不更好。

鐵棍的槍、頭如今靜靜躺在十四的包袱中,陪著寂寞到快患上憂鬱症的小豆眼搭伴,而那長棍如今經過修飾,看似也不外乎是比一般木棍粗壯的漆木,一路上她掌控力道極其巧妙,從未將真實的棍重展露出來,故而二女究竟對她二人在什麼地方起疑的呢?

不可能是猜到一位是北聖棄徒,一位是幾乎從不在江湖走動的天音老人傳人,那麼二女動的心思,莫非是懷疑她們倆是來劫鏢的不成?

碰上善疑者,未嚐不有可能。想到這,她還真是越發對這趟處處透著怪異得鏢品感到好奇了……

在這小城裏住了兩日,便又開始了鏢局的日夜兼程。

車輪咕咕轉,車裏兩女時不時的傳來竊語笑聲,其實也不外乎是故意作戲給人看的,別說內力渾厚到駭人的十四,即便是有點內力底子的,都能聽清裏頭一會在議論哪家翩翩少年郎,一會又議論‘她們的爹’這次帶她們回鄉祭祖如何如何,內容豐富的叫十四都不得不佩服,戲演的真夠專業的。

這一路去,也就是今晚入夜,差不多也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再入深一些,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對方的底細越是模糊,十四越不願意跟人硬碰硬,畢竟她們離目的地已所去不遠,趕緊的把雄霸武林的資本搞到手了,到時候江湖不得橫著走?

直到下午太陽快落山時,鏢隊還在趕路,十四隨手扯下腰間係著的水壺喝了幾口,慢悠悠與早打過招呼的梨白地跟在隊尾。

“此路是我開,此山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聲清亮地女聲,宛如夜鶯,聲線美妙,台詞卻串了頻道一般,是怎麼聽怎麼別扭!

順著聲音望去,首先見著的是一骨碌四麵八方蜂擁衝下來將車隊包圍住的虎背熊腰的漢子們,其後才看到那聲音的主人蒙著一層麵紗,不敢與真麵目示人的女子。

女子身後也站了一位有樣學樣藏著臉的翩翩公子爺,這位公子爺吧,跟女子倒是真搭配,一烏溜的麻木裹衣的粗漢們,就數這二人是恨不得別人看不出來她們精致的衣袍下是何等尊貴的嬌軀,男子腰間那條四爪金蟒封帶,更是金晃晃的刺眼。

十四除非是瞎了,才會認不出那金封帶旁邊掛著的,不正是那天太子爺貼身攜帶的玉佩,而他身邊的紅顏佳人,除了偽女配、真女主的畫仙子,還能有誰?

隻是,她如今是武林上數一數二有頭臉的人物,夥同一幫劫匪跳出來唱大戲真的合適她偽蓮花聖潔的美好形象麼!明明之前走的是心計流,忽然從天而降幹起打劫的營生,荒唐不荒唐?

鏢頭報了鏢局名號,無甚用,倒是車裏那兩女俠給認出了封帶邊綴著的那塊玉佩,似乎認識玉佩的主人,清幽的一聲歎息過後,隔簾演道:“爹爹,他們人多勢眾,給點買路錢,買份平安,就這麼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