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嬌點頭，目送曹玨離開。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估摸很難被人注意。沐嬌想了想，幹脆靠在馬車邊閉目養神，又是輕輕呼了口氣，等著曹玨回來。
盼著曹玨可以快些回來，更盼著所有人都期待慢慢的秋闈狩獵快些結束。
駱珠倒是饒有興致地，在沐嬌身旁打量起了參加狩獵的王公貴族。
“那些公子哥真有意思，知道這是公主府的馬車，也知道你是俊武皇子的座上賓，卻頻頻朝你這邊投來關切的目光，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他們對你有意思呢。”
駱珠嘖嘖感慨，成功讓沐嬌的臉色更是羞赧，以手肘輕輕撞了撞她，聲音壓得更低。“別胡說，他們許是覺得我和曹玨關係非同一般，接近曹玨不方便，但是又想到得到公主垂愛，所以才想從我這裏下手。”
沐嬌很清楚，駱珠隻是在和自己玩笑，也清楚那些王公貴族，對自己估摸興趣乏乏。
一來她不夠漂亮，混進人堆裏普通尋常。
二來又和仲窛關係親密，尋常人一定會非常介意。更不能可能為了得罪仲窛。
何況這些人的目光，委實讓沐嬌有些不大舒服。
“你且就用這些話說服自己。”駱珠笑笑，倒是沒有一定上綱上線。
曹玨來到曹永寧的身邊，甜甜衝他笑笑。曹永寧見到自己女兒，唇角本能地微微上揚，不過待看清曹玨的這一身裝扮之後，不自覺眉頭蹙緊。
“你好好的姑娘家，這身打扮做什麼？難道秋闈狩獵捕不到讓你滿意的獵物，竟然讓一個公主自己動手？”
曹永寧盼望著曹玨可以懂事一些，像尋常女子那樣喜歡女工和打扮，但是曹玨偏偏喜歡舞刀弄槍，又對行軍打戰很有興趣。
如果她身為男兒，曹永寧會非常高興。但是這幅女兒身，卻讓曹永寧擔憂起了曹玨的婚事。
“這不一樣。”
曹玨笑容燦爛地攀上曹永寧的胳膊，“那些人打到的獵物，怎麼可能和我的一樣呢？父皇，你且等著，我去給你打些野味回來。”
說著便要逃走。
但是，她被曹永寧捉了回來。
“我知你從來喜歡胡鬧，以前也是任由著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可是近來，你做事情似乎越發地放肆，也越發不知道輕重。”
朝中事情已經讓他煩憂，偏偏曹玨還不能讓省心。
“父皇，我沒有胡鬧。”曹玨咬緊唇，替自己爭取了一輪，“我最近明明都很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可是，你把那丫頭帶來，到底幾個意思？”
曹永寧一邊說，一邊努嘴看向沐嬌。沐嬌還在和駱珠有一茬沒有一茬地聊天，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牽惹了眾怒。
曹玨回頭，便看到沐嬌。
不過淺而一笑，“父君您誤會了，她不是我請來的，是俊武皇子拜托我帶著她一起過來。秋闈狩獵是勝點，她亦想觀摩一二。”
“我就知道。”曹永寧看了眼曹玨，不住搖頭。“也不知道那質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些年了，既沒有回去的打算，我讓他娶你，又遙遙無期。”
他記著曹玨和仲窛的婚約，可惜兩位當事人，似乎並未特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