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堂哥下班從公司回來了,他看到堂嫂臉上的巴掌印,卻什麼都沒有說。
看起來,他肯定是知道大娘和大爺來過了。
我光是看著都氣不過,有點搞不懂堂哥在想什麼,自己女人被打成這樣,難道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嗎?
留意到沙發套和窗簾換掉了,堂哥倒是開口問:“怎麼又換成新的了,這不是浪費錢嗎?”
堂嫂緩緩開口說:“我和躍躍都覺得不好看。”
堂哥還想說什麼,但是留意到我的眼神,他把話又給憋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過,我的病情一直在好轉,堂嫂臉上的巴掌印很快也消腫了,但是自從大娘那天過來以後,她一直變得悶悶不樂。
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堂嫂總是不知不覺發呆,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我能理解她,她和家裏那邊鬧了矛盾,又在這邊受到了委屈,身邊能談心的人除了我好似就沒有別人了,但是又不能對我暢所欲言,畢竟我也算是她的小叔子。
現實中不順,再加上心裏抑鬱,她當然開心不起來。
這周五的時候,我臉已經恢複正常了,並沒有毀容,而且能勉強下地走路了。
去醫院拆下紗布,膝蓋包括小腿那一塊兒區域,全部都是傷痂,即便痊愈脫落過後,也肯定會留下不少疤痕。
堂嫂看著我這滿是傷痕的腿,心中又泛起了愧疚,說:“躍躍,堂嫂對不起你,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那些美容醫院,想辦法把這些疤痕都給消掉。”
我回:“不用啦,堂嫂,男人和女人又不一樣,我不在乎這些東西的,留點疤在身上也挺好的,可以嚇唬人,省的以後有人欺負我。”
“你這傻孩子,這能嚇唬到誰啊,倒是能嚇跑人,萬一以後要找對象了,別人看到你腿上這些傷,肯定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她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咯,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唉,你讓我怎麼說你。”
“不知道怎麼說,那就別說了唄,嘿嘿,反正這些疤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堂嫂眼神裏充滿了對我的無奈。
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洗澡了,想到醫生說可以洗澡,我簡直是欣喜若狂。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躺在床上,盡管開著空調,有時候因為溫度變化還是會出汗。
幾乎都是堂嫂幫我擦身子,但是擦身子和洗澡差距還是很大的,一方麵不能每個地方都能擦,二方麵就是很別扭。
堂嫂冰涼柔嫩的嬌手,每次幫我擦身子的時候,不經意觸碰到,我都仿佛覺得觸電了一樣,小王躍也總是傾訴著不滿。
一來一去,也給我和堂嫂之間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導致每次擦身子都是匆匆結束。
我端著盆,裏麵放著換洗衣服,腿上纏了幾個塑料袋,確保結痂的地方不碰水。
堂嫂囑咐說:“躍躍,你別在裏麵洗太久,醫生雖然說可以洗澡,但前提是不要讓傷口碰水,你洗久了,那些水就會順著縫隙流進去,一旦感染就不好了。”
“我知道啦。”
“還有,你不要關浴室門,萬一出什麼情況了,堂嫂可以及時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