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魚揉了揉眼睛,其實她也想爹、也想哭。
但她告訴自己要忍住,她連狐狸哥哥都能救,肯定也能像他似的逃走。
她一定能行的!
黃板牙看時間差不多了,示意張懶漢他們也走,從口袋裏拿出三片藥來。
“省的他們路上鬧,一人再喂一片。”
張懶漢聽話又熟練的把藥碾成粉末,放進杯子裏,再倒點水用筷子攪合攪合,拿著進了小黑屋。
三個小孩依舊躺在床上,似乎並沒有醒來過。
“給誰當兒子都一樣,你們也別怪我們,等再醒過來,你們就有新爹新娘了。”張懶漢嘴裏嘀咕著,就要給他們喂加了藥的水。
他的視線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選擇了方方。
薑魚把臉埋在胳膊上,從聽到有人進來後便咬著牙、身體緊繃。
聽別人說拍花子的怎麼怎麼厲害,還沒啥感覺,跟聽故事似的,可直到自己遇上,才知道有多可怕。
她不知道這個人要幹什麼、控製著不讓自己發抖。
張懶漢拉起方方,把被子湊在他唇邊喂他喝藥水。
方方本就是最害怕的那個,他記著薑魚的話緊閉著眼,感覺到他被抱起來、冰涼的什麼東西抵在嘴唇上,嘴巴被撬開。
“當當當、當當當。”是發抖,牙齒撞在碗上的聲音。
“嗯?”張懶漢發出疑惑的聲音。
方方嚇得滿頭大汗,再也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哇哇大哭,手亂揮、腳亂蹬,把碗給踹到地上碎了,藥水全撒了。
“嗚嗚嗚,壞人、大壞蛋,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找媽媽!”
薑魚心道,壞了!
對於小孩子來說,哭就跟打哈欠一樣,會傳染的。
方方一哭,峰峰也憋不住,害怕的哭了起來。
一個小孩子都能鬧騰的整個家房蓋都掀了,更別說倆。
“兔崽子,原來在這裝睡呢,”想到自己差點被他們騙了,要不是黃板牙要喂藥,這要是帶出去鬧起來,出事了咋辦,“讓你們裝、讓你們裝!”
張懶漢拎起離他最近的方方,反過來,照著屁股就打。
“再哭、再哭老子弄死你!”
方方挨過好多頓揍,明白越是哭、揍的越凶,連忙咬著衣服,哭聲才小了很多。
見這個老實了,張懶漢又揍峰峰,可峰峰不明白這個道理,越打越疼、越疼越哭。
嗚嗚嗚,就連最討厭的爺爺都沒打過他,好疼!
聽見哭聲,黃板牙過來看怎麼回事。
“他倆,裝睡覺呢,你幫我再弄點藥,我給灌下去!”
這吵的人腦仁疼。
沒多大會兒,黃板牙重新端來藥水,兩個人一起,強逼著方方和峰峰把藥喝了,片刻後,兩個孩子臉上掛著淚珠全睡了過去。
“給這個也喂了吧,保險。”黃板牙算是怕了,要是自己的小孩,多吵那也是寶貝,可這又不是他的孩子。
薑魚到底是陳銀花的親閨女,張懶漢有點猶豫。
“怕啥,就是睡覺的藥,沒事的。”黃板牙催促著,把薑魚也翻個兒提溜起來,準備喂藥。
薑魚揉了揉眼睛,其實她也想爹、也想哭。
但她告訴自己要忍住,她連狐狸哥哥都能救,肯定也能像他似的逃走。